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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沈灼怀唇角微勾,“你听我说完。”
“我看到这处的时候本也以为是城中人杜撰,但是卷宗后来记录,百姓将桑树伐尽,开始供奉姑射娘娘后——城中大火还是每隔五年起一次,但这次却不会烧尽全城,而是单单选中一户,唯独此户有所伤亡。而后来率先供奉姑射娘娘的第一批人,便成立了‘奉火教’,掌管城中唯一的经济来源蚕丝与桑木种植,并且有能够选定要‘牺牲’的那户人的权力。”
沈灼怀的语气是难得的冰冷,哪怕先前碎尸案,司若也没见过这般……这般生气的沈灼怀。沈灼怀一向是坦然自若的,好像那些杀人放火的案子于他来说不过是天外来物——也是,身为寂川世子,查案不过是沈灼怀乐趣,哪怕是分尸恶徒,说到底又与他有何干系?
只是这一次……
司若想,或许这个案子,还真与自己看不清楚的沈灼怀有些干系,否则他不会如此,认真。
知道这个案子后,沈灼怀的兴致似乎就一直不太高,哪怕有时与他像先前那般调笑,但很快沈灼怀都没有注意到,他面上笑容会不自觉地收敛下去,语气也低了许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去,或许……沈灼怀的过去,就与这“火”,脱不了关系。
看着唇角带笑,眼底却笑意不达的沈灼怀,司若有些想问他究竟是怎么了,但司若知晓,沈灼怀是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秘密的——就像他不会轻易脱下他的手套一般。而自己与他也没有好到能托付这一切的时候。
他并不是那个可以直接开口询问沈灼怀这一切的人,他没有那种身份。
司若眸色暗沉,思索片刻后,他开口说:“所以其实你是很确定,这个案子与奉火教休戚相关的,对吧?”
沈灼怀其实察觉到了司若正在思考,也察觉到了他的打量,他本以为以司若的脾性,会直接开口问这一切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没料到司若开口却直接问的是案情。
他愣了愣,很快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将近十数年,姑射城都是一盘散沙,朝廷几乎插不进手。虽说每年岁税圆满,但对于朝廷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司若明白沈灼怀的意思:“但在奉火教把持之下,我们又如何要推翻一整个城池的愚念?”
“走一步看一步罢。”沈灼怀微微昂起下巴,“驾”了一声,马儿跑动得更快了一些,“其实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无非只要证实,这一场场大火与所谓‘神迹’无关,是人所为便好。至少城中官员知晓我们来意,会施加帮助,只是这帮助多少,难说。”
但这的确不是一间容易的事情。
姑射城被奉火·邪·教把持良久,他们不过是外人,若是要调查清楚,说不得都要脱一层皮。
司若垂下眼帘,一拍马鞍,跟着沈灼怀向前。
姑射城门就在眼前,分明是大白天,这一座城池,却死死关着大门。城门外除了沈灼怀与司若二人,便只有两个用黄巾裹头,拄着一根长枪的卫兵,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脸上横肉徒生,面相极差。
其中一个卫兵见到两人,恶声恶气地喝止他们,手持长枪:“下来,进去干什么的!”
沈灼怀与司若对视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下马。
而后,沈灼怀牵着马,走到那卫兵面前,带着笑意道:“军爷,我们兄弟二人是郭城守的亲戚,寻他帮扶我兄弟二人。”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了叫停他们的卫兵手中,“往军爷行个方便。”
有银子自然好办事许多,这卫兵看起来看起来似乎再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意思,掂量掂量那银子的分量,便抬头叫城楼上的人开了城门。
“我什么时候又成你兄弟了?”司若轻声叫道。
“不是兄弟,那只能是夫妻二人了。”沈灼怀似乎收拾好了心情,都开起了玩笑。
“厚颜无耻,无可救药。”司若白他一眼,也不管沈灼怀能不能看到他的白眼,牵着马走到沈灼怀前面去。
①:姑射其实念guye,但蠢作者为了打字方便一直打的gushe来着……
作者有话说:
新副本开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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