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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聂小小的自白1（第3页）

明明同样是暮年，那个坑人的实道土看起来却仍旧神未飞扬。那天他照例给我倒了酒。随后将供奉我的香火点燃。

"怎么，不开心?"

虽然是疑问，但话语但他的话语中却并有询问的意思，反而显得很笃定的样子。

这个臭算命的就是这样，好像什么都知道，在我心目中，他是世界上最没意思的人。

什么都算得到，不觉得很冒昧吗混蛋！

因此，他的话语让我觉得相当不爽。

“怎么看出来的?”

可是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老头笑笑，少了几分年轻时那种极其尖锐的戾气。

他是唯一听得见我说话的人，于是每年的清明我都会缠着过来探望的他聊一晚上的天。

我知道让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板的老头陪我熬夜聊天不太好。

但还是请他体谅一下，已经完完整整躺进棺材坂里的我吧。

"坟头土都湿了。"余重阳这老头漫不经心说道，却把我气得够呛，"某只鬼要把这里哭成盐碱地了。”

"胡说!"我反驳道，"是早上我哥哭得。"

"不对!我都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会哭？"

意识到自己踏入了被余重阳这家伙给消遣了，我顿时有些气恼。

余重阳只是笑笑。

他好像真的随和了许多。

这可能跟他早些年忽然说自己收养了一个男孩有关。

自从那时候开始，他的戾气就不断消弭，现在远远看去，已经完全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了。

他照例跟我说起他今年所遇到的事。

不过他总算是比以前要会讲故事多了，不再像是刚开始一样，说起他那些经历好像财务坐地报表。

说他去了那那那，除了什么什么妖，灭了什么什么鬼，不时生硬地插入几个知识点，生硬地像个不入流的教书先生。

好像……变得会讲故事也是从收养了孩子之后开始有的变化。

难道是为了给孩子讲好睡前故事？

不会吧。

一想到先前在我家门口气势汹汹的余重阳，就和眼前这个须发皆白的慈祥老头对不上号。

原先那身暗红色带着血气的道袍，也好像变成了喜庆的大红色，看起来像是过年挂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