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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因为太过惊愕而甚至有些惊恐,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南瑢。
萧南瑢扯了扯嘴角:“是啊,是不是很意外……若非装了快二十年哑巴,儿臣都怕自己活不到今日。”
徐妃睁大眼:“为什么,难道有人要害你吗?你怎么不告诉母妃,有你外公和舅舅在,你有什么好怕的?”
萧南瑢差点气笑了:“所以,就是因为您觉得有徐家在,可以无所畏惧,才做出那般荒唐的事,给父皇戴绿帽子……是吗?”
徐妃一愣,露出些悻悻然的神情。
她低头,有些委屈也有些无奈:“当初,我本就不是自愿进宫的,我……”
萧南瑢几乎被她这份荒谬的辩解逗笑了:“是不是自愿,您已经入宫,而且生了孩子。您若是只想做自己,那大可以选择不生,在皇宫里,想要悄无声息拿掉一个胎儿很难吗?可既然您选择生了我,为何又不肯好好做一个母亲?”
徐妃越是满脸委屈茫然,萧南瑢心里的怨恨就越深:“我从不渴求您像皇后护着太子一般,可是,您却从没有想过,身为宫妃却与大臣还是自己的养兄偷情,一旦事发,你的孩子会如何?”
想到自己快二十年来的惊恐和隐忍,萧南瑢扯了扯嘴角:“您为了稳固地位为了安心而生下我,却又只顾着自己的男欢女爱不顾我的死活……母妃,您知道我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日日夜夜都在提心吊胆,怕您东窗事发,怕我是你与徐忠的孩子,怕您这个秽乱后宫的宫妃和我这个混淆皇室血脉的杂种会死无葬身之地……您怎么敢的?”
徐妃被儿子眼中的痛苦惊到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我,我没想那么多,我……”
萧南瑢垂眼扯了扯嘴角:“是啊,没想这么多,只想着自己的男欢女爱了,就连皇后几次想杀我,母妃也毫无所觉。我这个儿子的死活,比不上一次你与徐忠的幽会重要……便是我中毒高热差点死掉,等不及我退烧,您也要借着给我祈福的由头出宫往护国寺去幽会!”
“我、我……”
徐妃难堪到说不出话来。
“我曾经试图逃跑过?”
萧南瑢静静开口:“那次出巡我半路走丢,其实是我自己跑了的……我不想死,也不想日日做噩梦梦到自己死无全尸。”
也是那次,萧南瑢跑出去,却差点被人牙子打断手脚扔到街上乞讨,毕竟没人相信一个满身赃物的小乞丐是皇子。
也是那次,他被天心教老教主所救……老教主知道了他是皇子,一路将他护送回京城一直送到皇城外。
老教主说,他一个小孩子,没有身份庇护,在外边活不下去的。
而就在他被送回宫当晚,从噩梦中醒来时,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母妃正靠在本该带着禁卫军巡逻的徐忠怀里……
“皇后给我下毒那次,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喝下了那碗药,因为我怕我何时说梦话会说出来,我也怕自己哪次会躲不过皇后的暗害是,索性中毒后做个哑巴保命。”
萧南瑢看着徐妃:“那时,母妃你又在哪里?”
徐妃面色苍白满脸慌乱茫然,只知道不断摇头:“我不知道那些,我不知道卫锦绣要害你,我……别恨我,瑢儿,别、别恨我,我只是……我……”
“您只是心性单纯天真烂漫,是吗?”
萧南谌笑了笑:“我早已经不恨了,也不将你当成母亲,一个母亲,不该枉顾儿女的生死只顾自己寻欢作乐,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您了,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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