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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是硬的,人是服软了。
“哪只野猴子乱叫。”杜若不软。
他气笑了,一跃而下,拍她屁股,“这么俊的野猴子,母猴子不抢疯了?轮得上你霸占我?”
“我物归原主——”她扮猩猩,握拳捶胸,朝山上‘噜噜’吼,“谁家的公猴子,母猴子下山认领。”
周宴晖手臂捞起她,狠狠塞车厢里,“再闹!”
杜若躺下,毯子蒙住头。
“哎!你是公的,她扮母的也像。”沈承瀚调侃,“你俩当人是一对,当猴又能凑一对。”
七点钟。
一辆越野车驶入山道。
司机是三刀疤,叶柏南坐在副驾位。
车上有三个马仔。
也是五人。
马仔打开车门,他长腿戳地,一身深灰色的衣裤。
周宴晖这辆车宽敞私密,杜若躺在后座睡觉,叶柏南粗略一扫,没发现。
“东西呢?”
沈承瀚拎了保险箱,搁在地上,“境外汇款单,叶氏集团的账本,全部在。”
叶柏南一丝笑,一丝惋惜,“圈里人评价沈小公子是风流浪子,无才无德,我不认为。宴晖瞧不上一个废物,其实你家世、手腕不逊色他,屈居他之下,辅佐李氏,图什么呢。”
周宴晖漫不经心叼了烟,“想知道图什么吗?”
叶柏南挑眉。
山里风大,火苗时明时暗,周宴晖晃了晃肩颈,“人呢。”
三刀疤揪着一个小男孩的衣领,拖出后备箱,“何一一!”
小男孩咬着饼干,眼神呆滞,淌口水,“叶哥哥。。。”
叶柏南垂眸,审视箱子里的账本,封页,字迹,印章,清晰可见,不假。他又抬眸,“人间天堂的签单票据,什么条件换?”
“不换。”周宴晖话音刚落,忽然,西北方、东北方,警笛轰鸣。
三刀疤懵了,“叶哥?”
马仔们下意识抓回小宝,周宴晖使了个眼色,二刀疤的马仔一拥而上,摁住小宝。
“小宝在丽水街失踪多日,她姐姐以为是寻仇,不敢报警,怕撕票。你是何晤晤的老板,有人脉,有势力,帮何晤晤找回了弟弟,至于绑匪。。。”周宴晖晖掐灭烟蒂,神色从容和煦,仿佛讲述的就是事实,将叶柏南高高捧起,令他骑虎难下,“是三刀疤。”
叶柏南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
警车逼近,包抄了山道。
插翅难飞了。
他压低声,“宴晖,招数越来越厉害了。”
“对付你,没有魄力,哪有胜算。”周宴晖一张脸愉悦,拂满春风,“小宝丢了一次,和你一起出现,警方有记录了,下一次再丢,你可撇不清嫌疑。”
叶柏南敛去的笑意,又一寸寸浮出,“我不动花魁,也不动小宝了。”他倾身,与周宴晖头挨着头,唇挨着耳,“你算计了我,即使你提出重新交易,我不信你了。”
他一步步后退。
警笛,山风,橙黄的晚光。
一个身型英武,一个气场雄浑,谈笑间风起云涌,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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