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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楠想到以后自己这纤弱的肩膀要挑水,还一挑可能就是十年,想想就觉得亚历山大!
可这件事还必须得亲力亲为,否则在农村里被冠上一‘懒货’的名声,那以后可真的名声坏了。
在农村里,名声不好,会被百倍千倍的放大。
柳若楠关上门,把窗户上的窗帘放下,开始洗漱。
屋里的地是土地,她担心把地弄成水塘,洗的小心翼翼,即使这样,擦洗了一翻后,地上也到处都是泥。
她以后自己盖房子一定要弄砖地!!!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李思华才提着一壶水敲了敲门进来。
“小楠,晚上渴了,喝这里的水。”
柳若楠笑着点头,“谢谢,赶紧上来睡吧。”
她铺炕的时候,连李思华的也铺开了。
“不知道你原来睡哪边,就把你被褥铺在炕头了。”
人家正主儿肯定睡炕头啊,尤其是冬天,炕头热乎,她抢了那就是真脑子缺根弦了。
李思华表示感谢,然后就爬上了炕。
这会儿才九点半,两人又是第一次一个炕上睡觉,都没有睡觉的心思,就聊了起来。
柳若楠没什么好说的,她才刚来这个世界几天,不是很了解,原主家庭的情况更是不能讲,所以大部分时间是听李思华说学校的事儿以及对毕业以后的担忧。
一路念到高中,父母宠爱,爷奶也惯着,学习成绩从来都是年级前三,从小没有下地赚过一个工分,时常被村里的婆子媳妇们编排,如果毕业后灰溜溜的回来,村里看笑话的多的是,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还连累家人让人看笑话,更主要的是,她不想找个农村的对象,以后结婚生子,下地挣工分,当一辈子的农妇。
暗无天日。
柳若楠有点诧异这个不爱说话的小丫头能想这么多,也明白那种不甘。
“那你在县城这么多年,同学应该不少,有那种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吗?或者他们家里在厂子里有点小职位的人,你花点钱,弄个临时工也行,只要进了城,以后找对象肯定不是农村种地的。”
“我有个闺蜜她妈是纺织厂工会的人,她提过毕业后能给她弄进纺织厂工会,她当时还问我要不要去,花点钱可以到一线当工人,虽然是工人,但我不想回村让村里人看我们全家的笑话。”
“可是一个临时工就要一百块钱,五十斤粮食呢,我爸妈就那点钱,都是我大哥的津贴攒的,将来要给我大哥娶媳妇用的,我不敢提。”
更重要的是,爸妈供她念了这么长时间的书,如果再花钱找工作,她没个那个脸。
李思华虽然念到高中,家里也宠爱,但她还是村里长大的,自始至终认为,她一个女孩子,就是赔钱货,将来一嫁人,就是泼出去的水。
花钱的时候在娘家,挣钱的时候在婆家!
所以她不好意思和家里人开口提工作的事儿。
“你大哥有媳妇了吗?”
黑暗中李思华摇了下头,想着柳若楠看不到又低声说了句,“没。”
“既然还没对象,那么我想你爸妈这么爱你,肯定愿意出这钱,毕竟和你一辈子的前途比起来,钱物都是些身外之物,你如果过意不去,以后挣了工资,慢慢的把钱还给你爸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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