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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见皇帝嬴政死死盯着自己,可只能无力地胡乱抓着床榻上的薄巾,张着嘴无声的咒骂着。赵高见皇帝嬴政对自己毫无办法,一脸张狂,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以小吏看来,皇帝陛下这诏书,该叫遗诏才是。皇帝陛下只管安心去了,小吏自会替陛下代为传诏。
赵高憋着气一字一句的在皇帝嬴政耳边说完,皇帝嬴政应是都听清了,脸上青筋暴起,双手腿脚都在竭力挣扎,想要坐起,喉咙里也是咕噜咕噜的想要喊出声来。然只是片刻功夫,皇帝嬴政就不再有任何响动,慢慢地在赵高冷眼注视下,溘然辞世。
赵高眼睛都没眨一下,直直的看着皇帝嬴政在自己眼前咽了气。赵高也是不放心,伸出手指连着试探了几次皇帝嬴政的鼻息,这才阔步走出房门。
赵高走到院内,先是深吸一口长气之后,对着院内的几名近侍高声说道,皇帝陛下适才亲传王命,召公子胡亥前来议事,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内,侵扰陛下歇息。
院内这几名近侍也是心有疑惑,皇帝陛下刚才醒来,不吃不喝,就想着传召公子胡亥,莫非是有所叮嘱。近侍们心中虽各有狐疑,可赵高已言说此乃皇帝陛下口传王命,再有心疑之心,哪敢说半个不字,几人连忙异口同声谨遵王命。
赵高说完,毅然朝院外走去,直奔公子胡亥居所而去。公子胡亥见赵高板着脸进来,没有一丝往日亲和之色,也是奇怪,正要发问,赵高就抢先说道,公子先让左右仆人退下,小吏有要事与公子相商。
公子胡亥见赵高说的坚决,也猜到赵高这是有需外人回避的要事,连忙走到屋外,将几名仆人打发走了。
赵高对公子胡亥阴笑着说道,公子大喜,小吏特来恭贺。公子胡亥见赵高笑的有些诡异,随口回道,本公子何喜之有。赵高眼睛直盯着公子胡亥,声调虽低,但言语却咬得很真,慢声说道,公子今日即可当立储君,不日便能继承大秦皇位,这可算得是大喜否。
公子胡亥听完赵高之言,一脸茫然,没有流露半点惊喜,反倒是满脸惊诧之状,疑惑的问道,可是父皇适才颁下王命,当立本公子为储君。赵高诡秘一笑,说道,非也。公子胡亥一听赵高之言,更是狐疑,直视赵高,想要从中看出端倪。
赵高站得笔直,背起双手,静静看着公子胡亥死命猜想的样子。公子胡亥猜想半天,毫无头绪,只得又低声问道,中车府令之言,很是含混不清,不是父皇颁下王命,本公子如何当得上储君,不是储君,又如何继承大秦皇位。
赵高见公子胡亥满心疑惑,心知公子胡亥也是猜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又似笑非笑的问道,敢问公子,可想当立储君否。公子胡亥一听赵高这般问话,瞬时就显露出慌乱,面上难掩紧张之情。这赵高虽任职中车府令,也就一个小吏而已,可如今在出巡王驾里,却身肩护佑皇帝陛下之职,今日突来拜访,说不定是奉父皇之命,前来试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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