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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沈母的抉择（第2页）

沈父心尖酸涩，“半夏。她与寒霁的关系，非她所愿，眼下寒霁强硬，不愿回头，只能从她下手。倘若她主动堕掉孩子，对寒霁必然是个不能接受的打击，感情内部破裂，我们又在外部施加压力，寒霁怨恨之下，就会回头。”

沈母对商场公事不甚了解，轻易能被带过去，可私事她精明敏锐，堪称见微知著。更何况沈寒霁、半夏都在她眼皮下长大，沈父也是几十年枕边人。

“寒霁要是怨恨就能回头，你在沈氏不至于大动干戈。”沈母望着沈父，“你清楚寒霁的性子，事到如今，你容不下半夏了。”

沈父少见避开她目光，“念慈——”

沈母腹中肝肠拧搅，但也就如此了，她亲手抚养半夏长大，感情深厚不言而喻，可这四年亲生女儿绕膝撒娇，她空掉的血肉，有所填补。

误会揭晓之时，她的确感到不忍。

可这一丝不忍，有那四年阻隔，已经比不上她的儿子，比不上沈氏继承人的身份，牺牲的就只能是半夏。

“引产手术，对吗？”终归不是什么光彩事，沈母也隐晦，“半夏子宫先天畸形，引产有风险，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沈父挤出一丝笑，“念慈，我一直隐瞒你，就是不想你背负压力。”

门内声音转低，沈文菲耳朵贴在门上，留心又听几分钟，沈父絮絮温声安慰沈母，再无其他。

她头一次没有惊乍，闯进去闹个清楚明白，蹑手蹑脚离开，下楼，开车离开沈家。

南省最近天气变幻莫测，一天下大雨，一天艳阳高照，气温波动也大，但总归是冷的。

寒风灌入敞开的车窗，潮漉漉的。

沈文菲浑身的血液在花厅门外沸腾，又在冷风呼啸中凝固，只剩皮肉之上冷汗混着湿冷空气，黏腻的一层罩子，闷堵得她快要窒息。

车速越来越快，仿佛慢一秒，就信念崩塌。

她回到沈家，哥哥是最先接受的，沈父沈母那时，对半夏还有呵护，察觉她对沈黎川一见钟情，虽然不曾指责她，态度却并不赞同。

是哥哥帮了她，药是她下的，尾是哥哥扫的。他态度坚决要沈黎川负责，半夏误会整件事是他主导，他也不曾在意。

她就是从那儿，迅速融入沈家，母亲莫名对半夏淡下来，父亲忙于公事，又对母亲言听计从，半夏成了沈家多余的人，却从来赶不走。

沈文菲眼圈淤红，喉咙噎的难受，如今一切揭晓，哥哥对她偏袒，全是为了半夏，分开她和沈黎川，得到她。

沈文菲从西城兜绕到市中心，她车在沈氏大楼前刚挺稳，呼啸的警笛随后而至。

沈黎川的工作秘书，正巧在大厅送客户，看见这阵仗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小跑拉开沈文菲驾驶座车门，“您今天怎么亲自开车？太危险了。”又看身后红蓝爆灯的警车，“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沈文菲下车，面色惨淡，却风雨欲来，未看身后交警一眼，“沈黎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