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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贵妃还在冷宫凉快着呢?”长公主闲闲敲了敲指甲,只见十指尖尖,鲜红的甲面上描金绘凤,显出咄咄逼人的艳与厉。
幽居将日子拖成了单调的长线,于是她把时间都花在了这些无所谓的美上。
驸马小心瞟了一眼那红艳艳的指甲,不觉喉头一紧,仿佛长公主在长桌上划拉的不是指甲,而是十把吹毛断发的利剑。
他向长公主长长肃了一礼,态度愈发恭敬:“陛下在象山同桂鹤鸣厮混了一个月才回宫,这期间冷宫的吃穿用度都怠慢了不少,陛下回宫后倒是带着兰将军去了冷宫,不过听说是带着刀的想是废贵妃复宠无望了。”
长公主将甲面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右手五指上的金凤连成一张翱翔九天的振翅模样,她嘴角撇了撇:“呵,我这妹妹倒转了性,如今连外室都置上了。哼!兰羽时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奴隶出身就是眼皮子浅,成不了大事!”
她的目光落在了驸马身上:“百日春,确定她吃了两粒?”
“确定。”驸马语气凿凿。
“早前埋下的暗桩,可以动一动了。”长公主吹了吹指尖,语气轻快,“孤既然还好好活着,那么这场争斗就远远没有到分出胜负的那一天呢。”
驸马打了个寒噤,嘴唇翕动着,终究是低下了头,躬身退下了。
自从幽闭长公主府“思过”,长公主每日就是这副咬牙切齿的声气,不遮不掩,驸马起先还劝,被夹枪带棒抢白了几顿之后,也只得束手,不敢再多置喙。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然而作为忠实的膀臂,他仍然加快了脚步,亲自去后厨吩咐:“百花羮,先挑个三份送上来。”
厨子会意地点点头,转头提了三个空水桶,脚步铿锵,朝每日往长公主府送菜的通道去了。
驸马望着厨子轻快的背影,捏紧了拳头:“若是此回再不得手,恐怕,恐怕”
皇帝厚道,没有对长公主府赶尽杀绝,虽然削去了大半的奴仆,但没有完全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多少消息都在守卫官兵的眼皮子底下从这送菜的通道送了进来,又有多少指示,经由厨子隐晦的暗示,递了出去。
这种局面本不该形成,然而人各有命,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却在这幸运的暗影下,试图用一生治愈童年。
然而,有一些伤害是可以走出了的,而拒绝走出来的人,日复一日地回味自己的痛苦,不知不觉就成为了那个最残忍的加害者。
武阳侯的高考提案没有通过,于是他别出心裁、另辟蹊径,提出了一个新的提案。
“选秀!陛下,全民票选那种!”
这个武阳侯,难道是古希腊掌管胡闹的神吗?
黄了了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熟练地舞动着双手,扭腰转胯,一个k:“pick,pickup!”
武阳侯痴迷地望着她,张大了嘴,那个眼神显然是被击中了。
“朕比较喜欢封神训练营。”黄了了生动的笑容瞬间又变回了冷脸,她突然之间明白了人力资源管理中一个核心的概念——把正确的人放在正确的位置上。
“宣桂鸾飞。”她吩咐完小黄门,转头拍了拍武阳侯的肩膀,“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那有力的小手,把武阳侯拍得一个趔趄,他勉强稳住身形,感动得热泪盈眶:“陛下摸我了!”
等等,那句“不要走动”好像说得,让他的嘴里泛出了橘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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