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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乱说话,可你会乱说话,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好了。”他指骨响动。
今日,他尤其烦躁,刚才说到即墨缈,他尚且还能笑着同我说。
“大人知道吗?婢子家中曾有一只大碗,我很小的时候用手去捧起,总觉那碗两只手都拿不下,可当我长大后,从旧物里翻出那只碗,却发现它只有我的手掌大小。”
“哦?”
“大人不明白吗?我小时候看你的恐吓,觉得比天都大,可如今长大了,却觉那连花生米的大小都不如。”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叫道,“明因,把宏易殿的门关上,只留我和雨师大人。”
她犹豫片刻,还是照做了。
“雨师大人如此聪慧,怎么会猜不出我的意思。”
他从身后拔出配剑,寒光一闪便架在我的肩上,“我能把你削成一半,即墨骄。”
他终于认出我了。
“你告诉了博端格我杀了你母亲?”
“暂时还没有。”
“如果你敢和他告状,我就把你切成那一盘棋。”他指着我身后的棋盘道。
“雨师大人,你最好放下剑。”
“即墨骄,你人都死了,还阴魂不散,我真后悔没有找道士去驱魂。”
我点头赞同,“雨师大人说的对。”
“你要死就死在失韦的海子底下,永不见天就好,非要再出世祸害众人。”
我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什么叫死在失韦的海子底下,我不是死在他手里吗?是他一剑刺死了我,我记得就是如此。
我引着他的话,“也多谢雨师大人那一剑刺过我身躯,让我看清了大人的本质。”
他把剑贴近我脖子,“不谢,只可惜没有一剑要你的命,真是悔恨不已。”
他是刺了我没错,可是,他没有杀了我,我不是死在他手中,那我是如何死去的?
他杀了我母亲,然后我母亲临终要我去找我哥哥,我受了伤,一路寻找南魏和东胡的交战地,在几千人里挖得满手是血,指甲破碎,才找到我哥哥,接着呢?我带着哥哥去了哪里?
回到了南魏吗?我把哥哥的骨灰给了谁?
给了谁?
是我父亲吗?
我还能托付给谁?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我回过神,“在想,我要怎么和你玩火中取栗的游戏。”
“呵呵……只有我和别人玩的份儿,你也敢玩?”
“一直都不是没有人敢和你玩,而是,他们没有筹码和你斗,我有,所以,我敢。”
“你有什么筹码?”
“很明显,宇文仲弘。”
他所有的神情都淡下来了,“他不是我们的筹码。”
“这可怎么办,除了这个筹码,我想不到别的可以制衡你。”
“你不会。”他笃定。
“为什么不会,你不是把他看得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他对你来说,也一样重要。”他一字一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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