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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着,他眼前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他的理智也已经全没有了,离渊几乎是凭本能般把叶灼拽过来,叶灼又在他怀里挣了挣,这个人好像真的要挣扎躲开了,但是不可能。
离渊只觉得心口的剧痛一点一点把他吞没,话已经说到这里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只知道叶灼就在他身边。很快就不在了。
莲花没有刺。
但叶灼最会伤人。
都说道心唯一,都说道心清明。谁能唯一,谁能清明?
他终于明白叶灼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这个人说,你是他的退路了。他说,你就要成为他心中一端了。
你真厉害。
所以他就要丢下你了。他连自己的退路也要一并斩断。从前你说,要带他去游历万界,他没有答应过。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他伤了人,又让人觉得碰到他就应该是这样痛。自己是为叶灼才这样痛,可叶灼心里是不是也一样痛?叶灼只是永远不会说出来,他只会说,他忘了。
那把两份都给我。
离渊想说那都交给我,不想去就不要去。他想说你不要想了,让我来想,都可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人进不去消息也可以进去,让他们把云相奚的头颅送出来给你。
可是那是叶灼的心。
因为叶灼就是叶灼,世间事可以平,可是心中魔怎样灭?叶灼有自己的本心,一切都不能改变那颗心。他自己也一样。
所以他要来人间,而叶灼要去仙界。
离渊哄不了人了。
他只能把这个想要挣扎逃避的人像拖拽着猎物那样捆过来,任何反抗都没有用,只会让他动作更剧烈更不像一个人。
然后离渊碰叶灼的嘴唇,其实叶灼下意识里已经学会接纳他,但离渊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也许是想亲他,但是是身体里的本能比他自己先作出决定。
浓雾忽然氤氲缭绕,他好像把所有信香都渡给叶灼了。
叶灼剧烈地喘了一口气,像是吸进一口灌满异香的清水,他下意识咽下去。余味灌满五蕴六识,叶灼才知道原来信香能够比雾更浓。
信香?这是什么……?
叶灼蓦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剧烈挣扎。
一刹那心跳如擂鼓,他从来没有这样怕过。他下意识要去找离渊。天地都蒙昧了,只有一片茫茫的白,他什么都听不到,他觉得危险,他想找离渊在哪里。
离渊静静地看着叶灼颤抖着喘气,漂亮的眼里全是雾气,这个人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是还在找谁,琼玉指节泛起胭脂样的红,在他身上无助般摸索,像是要确认这到底是谁。在水面的倒影里离渊看见自己人形与龙形俱是若隐若现,其实龙信香引有限度,即使到了大限,也不会让他人有这样剧烈的反应。
但叶灼不一样。
“叶灼,你怎么和我无关。”离渊说。
“就算到仙界,到佛界,到魔界,到长生界,叶灼,你手里还是拿着本命剑。”他说,“你永远都拿着逆鳞做的剑,你用我心头血祭的剑。”
叶灼已经听不懂耳畔威胁般的声音是在说什么。他只能急促地喘着气,他还在找离渊。忽然像是看到什么,他恐惧般睁大了眼,雾蒙蒙的瞳孔都涣散了。
但真正让叶灼觉得恐惧的不是他刚刚对上、离渊的眼神。
是躯干和四肢无处不在无处不能感受到的,坚硬的、冰冷的鳞片摩挲的触感。
“龙离渊。”他用最后一丝清明镇静着自己的声音,可是声音都在颤抖,“离渊,你不能这样。”
离渊把玩着叶灼的肩膀,玉白的。
他看见这个人害怕了。
脸色像淬了雪那样白,明明连气息都开始灼烫了。到底有多少信香,离渊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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