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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极其厌恶那些为了情爱要死要死的人。
父母、手足、亲朋好友,亲身骨肉,哪个不比另一半更重要?
阮筝终于把云因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倘若有朝一日,我对高少弦笑脸相待,那也是因为他身上的价值足够我对他虚与委蛇。而非情爱。”
“是奴狭隘了。”云因道,心中的疙瘩总算是消了不少。顿了顿,她道:“娘子何须对魏王虚与委蛇?只要您给他几个好脸色,恐怕他就巴巴凑上来了。”
反正在云因这里,阮筝千好万好,但凡低头一次都是受大委屈了。
阮筝无奈一笑。
如果没有必要,她还是不想去利用高隐的。
就算真的要有接触,那也是出于双方利益寻求一个合作。
年少时的情谊最为纯粹珍贵,阮筝从不认为自己辜负高隐,他们并没有互相表明心意,也从未定下婚约,不是吗?
但若让她拿当年的感情去换取什么,她也是做不到的。
不是对高隐舍不得。
是对当时的自己。
每一份真心都值得尊重,而不是践踏利用。
似乎是想到从前,阮筝的脸上也不禁浮现追忆的笑容,轻声道:“你总说,我若是不嫁给卫秉文,或许能过上比现在好一百倍、一千倍的生活。可阿因,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
如果阮筝永远沉浸过往,那她所想的就不只是这桩婚事。
她会想,倘若曾祖、祖父活得再久一些,前朝就不会覆灭。
她会想,倘若高家没有造反成功,姑姑姑父尚在,她一定过得比公主都要幸福。
可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倘若如果?
阮筝不想走上阿耶的老路。
名士无忌,最终郁郁而终。
“今日就此为止吧。”阮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比起缅怀曾经,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
“现在倒是不着急动袁氏母子,倒是二皇子,腿废了还不老实,非要凑到跟前来找死。”
“昨日四皇子定是受二皇子的指示过来的。”云因道,脸上满满的厌恶。还有卫祥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
阮筝重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润嗓子,唇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算算日子,正好过年那会儿,二皇子的腿伤就该好全了。”
二皇子现在能心平气和,一方面是有卫祥这个独眼龙做对比,让他可以好受一些,另一方面,就是腿伤未愈的缘故。
他心中始终存了一丝侥幸。
现在是不能下地走路,可说不定过几个月就好了呢?
阮筝叹息道:“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二皇子知道自己变成残废,会是什么心情。”
云因忍不住笑了。
还能是什么心情?
又不是生下来就残疾的。
这样的突发变故,就是正常人都难以接受,更不要说二皇子的脾气。
让他从此跛着腿走路,比要他命还痛苦。
“你到时候找人跟阿镜说一声。。。。。。”阮筝沉吟片刻,二皇子这一步棋,可得好好利用才是。
否则,怎么对得起林氏千方百计地接近袁大郎,做出鸠占鹊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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