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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替罪羊（第1页）

张灵的话，让局面再次迎来转折。大殿外的百姓一个个面面相觑，满脸错愕。谁也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又离奇了起来。而周恒义，虽然面无表情，但嘴角却是不自觉的扬起，不过瞬间就归于平静。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在派出历海等人那时候，他就给自己留了后路。甚至是在很多年前，他就猜到，周家以后总会遇到劫难，于是便有了张灵。经过多年谋划，总算张灵还有点良心，没有让他失望。“大人，孙家满门被灭之罪过，完全在于草民一人。”张灵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周家所有人都被我蒙在鼓里。”“是我与孙家有怨，所以费尽心机进入周家府中，借周家之力，灭掉孙家仇人。”“现在仇人已经没了，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只是，周家对我不薄，我不想因为此事，连累周家，还望各位大人明鉴。”一番话下来，西厂以及刑部的人，都是沉默不语。俞飞宏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张灵，你好大的胆子！”“孙耀阳可是朝廷命官，你可知杀害朝廷命官是何罪名？”“按照大乾律法，应当诛你三族！”“回大人！”张灵面色平静道：“草民孤身一人，别无亲人，却是没有三族。”“草民愿意接受大乾王法审判！”俞飞宏一声大喝：“张灵！”“你指使凶犯，屠杀孙家满门，罪恶滔天！”“现本官对你处以斩立决，明日午时问斩，以儆效尤！”“来人！将张灵……”“慢着！”就在这时，杨昭突然打断俞飞宏。“罪魁祸首已经认罪，厂公大人还有何话可说？”俞飞宏微微皱眉。“当然。”杨昭微微一笑，随即看向张灵，眼中满是敬佩：“好一个主仆情深啊！”“为了主子，不惜自身赴死，这份情谊，真是让人感动。”“只是，还有些事情，我想再问问你。”“大人请说。”张灵面无表情。杨昭思索片刻后说道：“周府曾将几个丫鬟扫地出门，这你可知情？”“知道，府中下人去留，都要经过草民的手，最近的确有几名丫鬟离府。”张灵道。“那后来指使历海等人去截杀这几名丫鬟的，也是你？”杨昭继续问道。张灵愣了愣，随即点头道：“是我。”他以为，今天审案，是为了孙家灭门的案子，却不想还有其他案子。“很好，看来你真的是要帮你主人洗干净了。”杨昭冷笑道：“那么，三日前，历海等人受人指使，将城南一间米铺的东家给殴打至残疾。”“还其家人威胁，要收购其米铺，这些事也是你指使的？”说这话的同时，杨昭已经转悠到了张灵身边，刚好堵在张灵和周恒义两人中间。此时周恒义听到这些话，眼眸一缩，想到了什么，拼命想要给张灵使眼色，却全都被杨昭的脑袋给挡住。张灵也一脸疑惑，他不记得有派历海等人做过这些事情。他想回头去看周恒义，却刚好对上了杨昭的目光，顿时有些惊慌的回头过去。“呵呵……”杨昭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对付孙家，是你与孙家有旧仇。”“但那几个丫鬟，你为何要杀害她们？”张灵闻言，皱眉道：“那几个丫鬟表面乖巧，暗地里却对我妄加议论，我不喜欢她们，反正孙家满门都灭了，不多这几个。”“那城南米铺呢？”杨昭继续问道：“收购米铺，应该只对周家有好处吧？你还敢说不是周恒义指使你去做的？”“城南米铺……”张灵脑中思绪急速运转，急忙道：“城南米铺，那东家曾仗着势大，欺负过我，所以我怀恨在心。”“我已然猜到，孙家这件事瞒不住，我始终是要接受审判的，倒不如在死之前，找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一一算账。”“厂公大人！”俞飞宏此时皱眉说道：“现在还说那些有何用？张灵已经是死罪，再多几条罪名也是这样。”“不！”杨昭却是笑着说道：“城南米铺的事，是我虚构的，根本没有这件事。”什么？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到底什么情况？”“没有米铺的事情，那为何这张灵还要承认呢？”“是啊，而且前因后果还说的这么详细，这到底怎么回事？”“还看不明白吗？这张灵根本就是周家扔出来的替罪羊。”“不错，他将周家所有罪责都抗了，反正要死，再多一条罪，对他而言，结果还是一样。”大殿门口的百姓议论纷纷。而大殿内众人，也是满脸震惊。张灵此时眼眸一震，面露惊慌，急忙说道：“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方才大人问得急，小人即将赴死，故此心中慌乱，没有细想，便随口承认了。”闻言，杨昭一脸玩味：“如此重要的事情，还能记错？”“你不是说，那米铺东家以前欺负过你吗？过了多久时间？这还能记错？”“可我若是说，这件事是真的呢？”“历海等人藏在周府期间，周恒义的确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们去过城南米铺。”说着，杨昭看向历海，笑着问道：“你说呢？”历海自然是疯狂点头。这可把张灵搞蒙圈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张灵！”杨昭沉声道：“历海根本就不是你指使的，你只不过是想替周恒义抗下罪责。”“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张灵悲痛万分的闭上眼睛，瘫坐在地。随后他慌忙朝周恒义跪了下去。“老爷……我对不起你。”事实上，到这这局面，张灵说什么都已经没人愿意相信了。“唉……”周恒义一脸颓废，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原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以说，完全是由这西厂厂公一人之力，造成这种局面。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西厂厂共之前要说，在管家来之后，不允许他开口说话了。原来，早在那时候，一个针对他和张灵的局，已经开始了。“老爷，老爷……”旁边的周夫人，此时面色大变，拽着周恒义的手惊慌道：“咱没做过的事，千万不要承认。”“没做就是没做，都是这管家做的，与周家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