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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竟为了个女人打我?之前您议事,我也听过不少回,我若是探子,岂会等到现在才泄露消息?”
他在逃荒的路上与家人走散,要不是景昭辰及时出手,他怕是早死在了马蹄之下。
就连张凯这个名字,也是景昭辰给取的。
景昭辰冷笑一声,上前捏住张凯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是啊,要不是你提醒,本王倒忘了!你确实听到的太多了,岁岁教训的是,的确是本王粗心大意了!”
张凯初被景昭辰带到平阳时,才四五岁光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打量每一个人。
谁又会对一个孩子设防呢?
如今胡万再次仔细端详张凯,就觉得他的长相与他们是有区别的。
怀风不屑轻嗤。
“你们是瞎吗?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头发也是,哪个大昭人长成他这样子?”
柳岁淡笑不语,颇有兴味的瞅一眼景昭辰。
“你们该不会以为他是营养不良才导致发色偏黄吧?这可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瞧瞧他这身板,壮得跟头熊似的!”
张凯跟怀风一个年纪,可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比怀风高出一个头不止,虎背熊腰,棕黄的头发高高束于头顶。
景昭辰紧紧盯着张凯,营帐中燃着炉火,他的眼眸深邃,瞳仁似琥珀。
“本王不是眼瞎,只是觉得哪怕养只狗,这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
张凯闻言,怔忡了好半晌,嘴中呢喃。
“您救我时就知我非大昭人?”
景昭辰冷笑连连,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又掏出帕子擦了又擦,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的神色冷冽,眸子中更是一丝温度也没有。
“你觉得本王像是无脑之人?当年不过是念在你年幼,不忍你死在铁蹄之下,没想到救了个白眼狼回来!”
景昭辰是在大昭与岐奇边境救下的张凯,他当时一眼就看出张凯并非大昭子民。
但幼子无辜,他如果一走了之,这孩子最终不是饿死,也会入了狼腹。
当年景昭辰不过十四岁,自己经历过风雨,便想为天下可怜之人撑一把伞。
这些年,张凯一直跟着胡万他们,只要景昭辰到开阳,他必形影不离,跟着小尾巴似的。
大家都以为他是感念景昭辰的救命之恩,故而对他格外亲近。
所以议事的时候,从没有对他设防。
有时,张凯听到一半,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每每这时,景昭辰都会放轻声音,生怕吵到他的美梦。
张凯喜欢吃口味偏重的食物,更是无肉不欢,景昭辰便常命人从京城给他送西域那边进贡来的辣椒、茴香、胡椒等调味品。
简直将张凯当成了亲弟弟,宠得没边。
人人都羡慕张凯命好!
可惜总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不懂感恩,为他付出的再多,他也会觉得这都是别人欠他的,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好,却做着吃里扒外的事。
柳岁耸肩,拍一把怀风。
“走吧,灶上还煮着肉,就别打搅摄政王处理家事了!”
景昭辰的一颗心瞬间冷到极点,浑身都散发着寒气,营帐中的众人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寒战。
这样的摄政王,令人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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