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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温柔（第1页）

公孙婀娜娇嗔着往柳林怀里钻，发间茉莉香混着帐内残留的情欲气息："王爷耍赖！小狐狸的故事哪有讲半截的？"她仰起脸时，耳垂上的珍珠晃出细碎银光，却在触及柳林眼底冷意的刹那，笑容僵在嘴角。

柳林突然收紧手臂，将人死死箍在怀中，金瞳泛起妖异的红光。他指尖划过公孙婀娜脖颈，在月光下映出森白阴影："那我再讲个真事——"话音未落，窗外骤起阴风，树影在窗纸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从前有个女子，"柳林压低声音，吐息扫过她耳畔，"妄想借阴邪之术改变命数。她在密室刻满血纹，用婴胎作引布下因鬼求子阵，甚至生生将自己炼成半人半鬼的怪物。。。"他故意顿住，感受着怀中身躯剧烈的颤抖。

公孙婀娜指甲深深掐进锦被，喉间发出不成调的呜咽。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密室里摇曳的幽冥烛火，浸透符咒的婴孩襁褓，还有那道永远也填不满的血池。她强撑着挤出笑容，却连嘴角都在不受控地抽搐："王爷。。。这故事好吓人。。。"

"吓人？"柳林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指尖重重捏住她下巴，"更吓人的是，那阵法被王爷撞破时，阵眼处还摆着。。。"他刻意拖长尾音，看着公孙婀娜瞳孔骤然收缩，"刻着生辰八字的人偶——和夫人的生辰，分毫不差。"

帐外惊雷炸响，惨白闪电照亮公孙婀娜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她望着柳林眼底翻涌的杀意，终于明白这个故事从来不是玩笑。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被褥，她颤抖着想要辩解，却被柳林覆上的唇堵住所有声音——这个吻裹挟着腥甜的血腥气，像极了阵法里永远散不去的尸臭。

惊雷炸响的刹那，窗棂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九道暗紫色闪电如狰狞鬼爪撕裂夜幕，将室内照得忽明忽暗。

公孙婀娜脖颈后的寒毛瞬间竖起，她惊恐地发现柳林身后竟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鬼影，青灰色的手臂从虚空中探出，在他肩头缠绕成诡异的锁链。

"那阵法。。。"柳林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府传来，每说一个字，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腐肉的恶臭。他的瞳孔开始诡异地分裂，金红的光芒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需要以至亲血肉为引，夫人猜猜，那女子打算拿谁的心头血献祭？"

公孙婀娜感觉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脊梁滑下，不是冷汗，而是某种粘稠的黑色液体正从柳林的指尖滴落，在她胸口晕开狰狞的血花。

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血肉正在不受控地肿胀，喉间涌上铁锈味的腥甜。帐幔无风自动，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脖颈，丝绸化作毒蛇般的锁链越勒越紧。

"更有趣的是，"柳林的脸突然诡异地拉长，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森白獠牙，"那阵中养着的鬼胎，早就盯上了夫人的魂魄。。。"话音未落，床底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伴随着婴儿凄厉的啼哭，无数青紫小手从床缝中钻出，死死拽住公孙婀娜的脚踝。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成诡异的靛青色，柳林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露出胸腔里跳动的漆黑心脏，无数发丝从心脏里钻出，如蛛网般罩向公孙婀娜。她绝望地望向铜镜，却看见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浑身浴血、腹部高高隆起的女鬼，正对着她诡异地微笑。

梦醒惊魂

一声凄厉的惊叫刺破寂静！公孙婀娜猛地从榻上坐起，冷汗浸透的寝衣紧贴脊背，胸口剧烈起伏如同惊弓之鸟。她慌乱地扫视四周，鎏金兽首香炉里的香灰早已冷透，唯有月光依旧温柔地漫过窗棂，在柳林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镀着银边。

“呼……呼……”她颤抖着捂住心口，指腹下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方才梦里那阴森的血池、扭曲的鬼影，还有柳林眼中森冷的杀意，此刻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铜镜里倒映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鬓发散乱间，耳坠随着身体的颤动不停摇晃，发出细碎却清晰的声响。

身旁的柳林却睡得沉稳，玄色长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巾上，呼吸绵长而均匀。公孙婀娜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碰他的脸庞，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还好……只是梦……”她喃喃自语，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恐惧，眼眶却因劫后余生泛起泪花。

夜风突然卷着几片枯叶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轻响。公孙婀娜浑身一僵，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直到确认那只是寻常风声，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躺回榻上，蜷缩在柳林身旁，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寒意——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忍不住怀疑，这是否真的只是一场虚幻？

月光突然被浓重的乌云吞噬，公孙婀娜刚松下的脊背瞬间绷成弓弦。身旁传来锦被摩擦的窸窣声，柳林慢悠悠坐起身的动作带起一阵阴寒的风，将她鬓角的发丝吹得贴在渗着冷汗的脸颊上。

"夫人睡得可好？"低沉的嗓音裹着冰碴子，柳林转过脸时，金瞳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红光，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淬了毒的弯刀。他抬手轻弹，烛台上的火苗骤然窜起三尺高，将满室照得惨白，"我这梦魇之术深入神魂，看到的可不止是几个吓人的画面。"

公孙婀娜感觉舌根发麻，想要挪动身体却发现四肢如同被无形锁链捆住。柳林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唇瓣，指甲尖端泛起诡异的青黑色："密室里刻着北斗七星的血池，婴胎浸泡的玉瓮，还有。。。"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你每日寅时三刻偷偷吞服的阴魂散。"

窗外炸响一道闷雷，闪电照亮柳林身后若隐若现的虚影——那分明是蜷缩在血池中的半透明婴孩，正伸出枯槁的小手抓向公孙婀娜的心脏。她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脖颈后的咒文突然灼痛起来，那是当年布置阵法时留下的印记。

"说吧，"柳林的声音突然温柔得可怕，手掌却狠狠捏住她的后颈，"你拿自己的魂魄做祭品，想召唤哪个野种来冒充我镇北王的血脉？"随着话音落下，床榻四周腾起幽绿鬼火，将公孙婀娜惊恐的面容映照得扭曲变形。

柳林修长手指轻柔地抚过公孙婀娜汗湿的鬓角，动作恰似情人间的亲昵爱抚，可金瞳中翻涌的猩红杀意却如实质般刺人。他唇角噙着蛊惑人心的笑意，声音温柔得近乎呢喃：“夫人瞒着本王，费了这般大功夫。。。”话音未落，指尖骤然收紧，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就为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公孙婀娜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惊恐地望着眼前人。明明是朝夕相处的夫君，此刻却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柳林另一只手缓缓扯开她凌乱的衣襟，掌心贴在她剧烈起伏的心口，声音依旧缱绻：“你可知，以活人祭阵，该当何罪？”掌心腾起幽蓝鬼火，灼烧得她皮肤生疼。

窗外狂风骤起，将窗棂拍得哐当作响，豆大的雨点砸落。公孙婀娜泪眼朦胧间，看见柳林身后浮现出无数惨白的孩童虚影，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她拼命挣扎，却被柳林死死压制，耳边传来他附在耳畔的低语，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别慌，本王会好好‘疼惜’夫人。。。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