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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自范莽走后,忽地喜不自胜,她轻转着身姿,月光下只见绿影婆娑,欣然说道:“金大哥,我在外头等你许久啦。”
金琨愕然道:“你等我作甚?”
她拉着他的衣摆,道:“此处人多眼杂,你跟我再往山上走走。”
说完,也不等金琨回应,便领着他往山上爬了小半个时辰,二人直至山腰的一片平台处才止住了脚步。
金琨见此处的月亮犹如触手可及一般,月光将此地方圆几里内照得如同白昼,山中树木棵棵分明,虫鸣鸟叫却和白日里并无不同。
陆宁忽吟唱了句:“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这歌声初不甚大,只觉入耳后,却有说不出来的妙境。
金琨笑道:“陆姑娘好美的嗓音,却只叫我一人听见了,实在是太过可惜。”
陆宁歪着头笑道:“有甚可惜的,我只唱与你听,别人倒是想听,本姑娘才不唱咧!”
金琨道:“陆姑娘,你带我上来,只是为了唱歌与我听么?”
陆宁抚着发梢道:“你猜猜嘛。”
金琨念头转了几转,依旧摇头道:“真是猜不到……”
陆宁脸色忽地一暗,不悦道:“似你这般人,连弈先生都如此欣赏你,也会有猜不到的时候么?”
金琨挠挠脑袋,又吐了吐舌头,直尴尬无以。
他忽地灵光一闪,忙裣衽道:“今日多亏陆姑娘在地牢处搭救于我,我还未能好好谢过姑娘。”说罢,给她深深行了一礼。
陆宁忙与他回了一礼,却笑道:“我可不是为了这个,你也不用谢我。”
她顿得一顿,又道:“我只是下午忽地见到甘真甘大哥神色匆匆,我还道他是个奸细,便悄悄从他身后跟了过去。
“直至他奔至一处房舍前,将范大哥找见,远远地听见他说了‘金琨在地牢’几个字,我才大吃了一惊,
“心想金大哥你怎会在我明夷帮的地牢?于是我又跟他们来到了地牢上的山洞,却见那里的守卫倒了一地,其中有人正拿着一只背囊!”
说着,她从身后将背囊拿了出来,交给了金琨,说道:“我瞧这只背囊颇为眼熟,应该是你掉下的,
“结合他二人说你在地牢之事,我这才肯定你出了事,当时可真将我吓坏啦。”
金琨接过了背囊,重新背在了背上,道:“原来陆姑娘是特意来此还我背囊的,姑娘真是有心啦!”说罢,冲她笑得一笑。
陆宁头一回见到金琨时,便是在钓鱼城中,被齐腊追至最险处之时。
当时金琨宁愿自身受伤也要将她救下,陆宁心中自然是感动无以。
她当时借着月光,却见着了一张俊朗干净的脸,惹得心儿怦怦地猛跳了几跳。
只是她险些被齐腊轻薄,显得过于地羞涩,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直至她后悔时,才托了许多帮中兄弟,替她在钓鱼城左近查询霁云盟义军的事宜,这才有了之后陆宁数度搭救义军之事。
而如今在这明夷帮中,终于又在月光之下瞧见这张脸庞,这让她激动地暗道:“总算……总算能在这样的月色下,多看他几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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