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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遥余光瞥见他的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大腿上,修长的手指不安的磨了磨,看起来比他还紧张。
两个人都低着头。
眼神眼睛乱晃。
“我……”
“我……”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夫人。”
“……”
夫人倒是喊得挺溜的,看他气色还不错,完全不像个要冲喜的病人。
蒲遥干笑一声:“你先说。”
年轻俊美的新郎官耳朵也红了起来,“是我的错,我来晚了,如今又把夫人吵醒真是罪该万死……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可荒废……”
【……】
这只厉鬼该不会是想……
蒲遥懵懵的,“我没成过亲,不知道有什么规矩,要不你教教我?”
俊美的新郎一双凤眼小心翼翼的看了过来,一瞬间被他的美丽的新婚妻子可爱的模样震得心口发烫,这下不止耳朵,脸和脖子都红了个透,说话都结巴起来了,“好、好像要掀红盖头,要喝交杯酒……”
蒲遥说:“可是红盖头我自己掀开了。”
新郎略显固执:“该是由为夫掀的。”
他说着,竟然从袖袍里拿出了蒲遥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的红盖,别过头,仿佛不敢看他似的,只让蒲遥瞧见半个侧脸。
他直直的站在蒲遥的面前,蒲遥这才发现他很高,肩膀很宽,偏瘦,但不干瘦,偏头的时候能看见他脖子的线条,竟然有拉丝的肌肉线条。
这家伙……该不会还会武功吧?
这个时代武馆盛行,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学武也不足为奇。
他的头发不是时新的短包头,略长,细碎的发尾扫过耳尖、两鬓的头发是耳朵的一半,但又凌散的露出苍白的耳朵。
前额是零碎的刘海,晃动间细细的烛光像是碎在他苍白的脸上,狭长的凤眼显出一丝凶戾之气,但是他耳尖红红的、脸和脖子都是红的,眼珠子左右看看不敢看过来的样子,又让他多了一份青涩,显得不那么难以亲近。
手很大,但是手指修长节骨分明,一双手拿着红盖头,轻轻的说了句:“夫人,我盖盖头了,你小心。”
像小孩子过家家。
蒲遥没有躲,红盖头刹那间盖了过来,遮住了眼前的光。
屋子里本来就暗,新郎手指的红烛仿佛只能罩住这一个小范围似的,一下子眼前全黑了。
阴冷的感觉又来了。
在陌生的环境里、阴冷的黑暗中,莫名让人有些害怕。
蒲遥纤白的手往前一摸,男人的手离开伸过来将握住了。
手心里血滴子似的红朱砂热了起来,一下子让蒲遥浑身暖意。
刹那间,眼前也明亮了起来。
盖头慢慢掀了开来,他从鸳鸯红绸布之间蓦然瞧
见了男人的样貌。()
红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更温柔了些,身上阴冷的气质好似也暖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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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眸色比寻常人要浅淡,他愣愣的瞧着,一时间话也没说出来。
他这是第一次正面看自己漂亮的小妻子。
来的时候只看见他闭着眼睛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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