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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战士恐惧挨了诅咒,或是把瘟疫带回老家,刚开始不久的布兰城堡清理工作戛然而止。因为,所有战士都被吓坏了,雷格拉夫也恐惧这个。
篝火劈啪作响,埋尸到一半完全停止,围着篝火休整的军队都想着回家,雷格拉夫顺应大家的意愿,也参考威伯特的态度,决定明早立刻折返。
威伯特不可能找到父兄的尸体,因为雷诺做得很绝,死者的身躯被扔到篝火里烧成灰烬,现在装在木盒中的头颅就是最后的遗体了。
他们在布兰城堡短暂独留就向南特城折返,中途理所当然遇到快结束埋尸工作的诺米诺伊。
几天前杀得难解难分的两军现在终于可以和平相处,或者说被缴械的五百余名布列塔尼战士已经丧失一战之力。
诺米诺伊浑身泥土,邋邋遢遢地站在路边麻木地看着飘扬旗帜的麦西亚军逐渐逼近。骑马的雷格拉夫路过战败的老国王身边,后者没有行礼,他也无所谓了,所以俯身问道:“你们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
“如你所见,道路两旁已经是我们的公墓。但愿,新的南特伯爵可以接受我们在他的领地建公墓。”
威伯特听到了应声回答:“当然可以。他们已经战死,我许可他们在此长眠。诺米诺伊,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对呀。你要回去了?”雷格拉夫顺势问道。
“回去?”诺米诺伊苦笑一声,“现在的我没有颜面回去。”
“我们已经结盟,我不会再让你颜面扫地。”
“呵。怕是留在后方的贵族们获悉我的战败,他们会生吞活剥我,还要拿我的家人开刀。”
“如何?”雷格拉夫听得出话里有话。
“我改主意了。既然我们结盟,就容许我带着剩下的军队去南特。等到你决定对雷诺下手的时候,我就带上这支部队参战。”
“区区五百人,而且被我缴械……”雷格拉夫撅起嘴巴觉得很不靠谱。
“我不求你什么。我的确不能立刻回到布列塔尼,也许我该明年春季再回去。到了那个时候我可以对族人说,是可耻的雷诺背叛契约发动偷袭,很多战士潦草死去。倒是我与你们结盟成功反杀了雷诺,我想……只有这样做我的家族才能幸存。”
老人家的说法有些道理,至于雷诺。按照贝孔的说法,真就是战场上一念之差让那小子跑了,早知道逃跑的骑兵队是赫伯格播剧,自己肯定要组织一些骑兵抓紧时间追杀。
没有发动追杀是遗憾的,此事却也证明了雷诺就是个懦夫。既然敌军是懦夫,向他开战的话估计也不会付出多少代价即可速胜。
发现敌人位置才能发动强袭,当前的情况是,年轻的威伯特并不清楚赫伯格伯爵的御所与核心统治区的防卫,雷格拉夫与布鲁诺就更一无所知了。
真正能明白方位者就是诺米诺伊,指望战败士气崩溃的五百个布列塔尼战士打仗不可取,雷格拉夫觉得诺米诺伊可以真心合作,那些士兵绝不可能与自己人合作,分发武器再武装或许不必担心这群人不开眼的背刺,夺路而逃多半肯定的。
雷格拉夫想了想,也征求了威伯特的意思,于是决定带上战败的布列塔尼军返回南特。
就这样,诺米诺伊还是来到了他曾心心念念的南特,却是以战败者兼新盟友的身份尴尬地抵达。
被缴械的布列塔尼人不能在南特白白吃干翻,正好本地居民需要大量的木材过冬,五百多名劳动力就在南特步兵的监督下,充当伐木工、搬运工运输木柴了。
唯独诺米诺伊成了贵客,南特大主教赫伯格终于见到已经上了年纪的诺米诺伊,也见到了很多年没见的雷登主教康沃因。由两位高级教士的保举,诺米诺伊乔装成僧侣住在南特城内的修道院。
峥嵘岁月暂告一段落,待到月底战争重启。
刚刚回到南特的威伯特第一时间宣告了他的胜利,面对民众自然也隐瞒了战败的诺米诺伊已经乔庄僧侣潜进南特城。
威伯特走上龙头战船迅速渡过宽阔的卢瓦尔河,站在修道院高处的诺米诺伊,以全新的视角观摩如宽阔大河,还有正在河面游弋的诺曼人船只,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长船冲向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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