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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诡核四要素（第2页）

“我们上升的越多，也越危险。为了稳定自已的身体不被浪或者别的东西掠走，我们需要旧日残留物作‘锚’，或者是别人的认知当做‘锚定线’。”

“信仰，可以作为锚。但是现在这个时代，合法的宗教已经接近零了，我们不允许出现随意下沉的现象发生。那些能够用信仰作为‘锚’的人少之又少。”

“实际上，我们可以抢夺已经存在的锚定。”

“上浮的‘海面’，浮出庞然巨物的尸体，慢慢变成已死的贤者、英雄和伟人，化他人的认知为已用，不过还是有失控的风险……”

余不言感觉自已听完好像抓住了什么，随即问道：

“你看到了……谁？”

“生物电流的发现者——‘伽伐尼’。这也是我能用『生物电流』当做诡核的原因。”

方万钧见他露出思索的神色，叹了一口气：“你所不知道的那些已故的科学贡献者，都是一个个旧日残留，很无奈，但你会遇上的。而且，不只是科学啊……”

“『鎏金天禄』，关键在奇迹。奇迹的来源只能是人，无论是你向它研习，还是它向你传授知识，亦或者你能开先河，化身奇迹本身。”

“还剩下一个『绯红登科』，关键词是‘启迪’……”

“等等，这么说来，和『回响』好像啊……”余不言打断了方医生的解释，他只觉得脑袋刺痛难耐，于是捂着自已的脑袋说：

“回响和奇迹到底怎么区别？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方医生索性直接拿出弗洛伊德的遗物钢笔，直接把笔尖点在了他的脑袋上。

海水瞬间上涨，在余不言的面前，一尊庞大的半身尸体悬浮在海中，它的脸庞一片空洞，只能看到一片梦幻和苍白的胡须。从梦中，许多眼睛慢慢睁开，看向余不言。

来自弗洛伊德的恶意……

不对，是梦本身……

『亵渎』还是『回响』？

『奇迹』还是『启迪』？

分不清，根本分不清。

“啊！”

余不言失声倒地，脱离了催眠的梦境，但也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痛苦。

有许多关于梦的知识，在钻进他的脑壳！

方医生看着自已的手表掐着点，还有两分钟结束。

“直面旧日的体验，虽不是旧日故意为之，可称为是‘亵渎’。”

——余不言的脑海出现自已被“弗洛伊德”无意伤害的那一幕。

“前人所留下的除遗物之外的存在痕迹无处不在，是知识、是财富、更是诅咒。强行理解，或者被迫感受，便是‘回响’。”

——那些知识，便是方医生话语的注脚。

“感受它，理解它，成为它，这个难以言说的痛苦过程，是‘奇迹’，只属于你这一路的‘奇迹’，无论是否有前人走过。”

“生命本身就是奇迹，你偏把它理解为成长，大错特错咯！”

——深埋海面之下，余不言能活着，也算是奇迹。

未来仍然是茫茫的雾，不知阿拉伯疯人阿卜杜拉是否曾看见？

“最后，‘启迪’啊，可以看作是你对事物所有看法的总和。但我说来也不算准确，‘启迪’来自于衍生的灵感。”

“你可以把任何一种要素看作另外任何一种要素的侧面。”

“以上，治疗结束了。”

时间刚刚好。

方万钧微笑着看向躺在一边的真妙，真妙缓缓睁开眼，看样子是醒来了。

余不言，也恰好从无法理解的痛苦中走了出来，站稳了脚跟。

“同时治你们两个，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