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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城的盛京有着名副其实的宏伟巨大,四方城墙各处开了大大小小二十个出入口,运河码头处就有三个城洞供人进出,但运河码头上,搭乘各地驶来的客船货船的百姓们依然把进城的官道围得水泄不通。
羡慕地看着达官贵人将自家私船驶过码头,沿着水路直下,叶繁可以想象这船应该会在一个类似游艇俱乐部的地方停下。
贵人权势无处不在啊,叶繁叹息,他如今也不是买不起一艘船,但内河行运,还得有手续,否则过不去关口。
漫长的队伍里陡然一阵喧闹,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叶繁猜测应该和自己一样,家有薄财但无权势,许是平日被家里长辈哄习惯了,排了大半天才挪动一小步,暴躁公子忍不住暴脾气,竟然想插队冲关,被严肃的军士三两下按倒,拉小黑屋去了。
叶晓婷看得紧张地抓住大哥的衣袖,叶繁安抚地摸摸她脑袋:“放心,不作死就不会死。”
江忆安一笑道:“叶东家这话,颇有道理。”
短暂的骚乱很快过去,随着人群缓慢的挪动,终于轮到他们一行人。江忆安带着四个小姑娘先过,叶繁和叶盛殿后,官吏接过两人的身份文碟,对叶盛的文书再三确认了两遍,面无表情的脸色忽变温和了很多,看着叶二弟如见挚友,笑容愈发的和善了:“原来是叶二公子,祝您院试顺利啊!”
叶盛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搞蒙了下,颔首道:“多谢大人。”
接过文碟,兄弟俩走进狭长且阴暗的入城门洞,叶繁好奇问道:“你认识那人?”
叶盛摇摇头。
身居盛京多年的江忆安倒是猜到一些:“我估计如今盛京各大赌坊,都有叶二公子能不能一举通过院试,成为大靖最年轻秀才的盘口,那位大人肯定压了正方。”
叶繁恍然,随口问道:“盛京最大的赌坊是哪个?”
江忆安道:“红枫亭路,盛意赌坊。但他家赔率不高,你要下注,我建议你去南街的鸿升赌坊。”
“江先生很熟的样子?”
“实不相瞒,我托友人为我下注了五千两。”
“赌他能过?”
“自然,我看过叶二公子的文章,对他很有信心。”
“行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你不应该是相信自家弟弟吗?”
“怎么说呢,我对他的实力一无所知啊。”叶繁无奈,弟弟写得的文章,那一堆文言文根本看不懂好么?
默默跟着走的叶盛:“……”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压力是怎么回事?
走过门洞,真正进去盛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入暮时分。有个不远处树下等着的老汉明亮的眼神很快捕捉到了自己等待的主家,小跑过来对江忆安行礼:“小姐,您可终于回来了。”
“龚叔,好久不见,等久了吧。”江忆安道:“给你们介绍下,这是龚叔,龚叔,这四个小姑娘是我的学生,这位是叶繁叶公子,这是他弟弟,叶盛。”
“见过各位公子姑娘。”
叶繁摆摆手:“别多礼了,走吧。”
龚叔领路道:“车在那边,这边请。”
早收到自家小姐来信的龚叔准备了两辆马车,江忆安带着三位女学姑娘,叶繁带着弟弟妹妹各上一辆。随着马夫的牵绳,马蹄轻扬,踏落在平坦的石板路上,带起车轮,驶过长街,从远郊的运河码头朝盛京内城跑去。
听到车外传来一阵人声鼎沸叶晓婷就按耐不住好奇地掀开了车帘,目光一下子就被宽敞的路给镇住,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路,紧跟着才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这会天已经黑了。
然而无处不热闹,一道道灯火相连出的光线漫长没有尽头,这样的景象并不陌生,问水县的夜晚也是热闹的,但叶晓婷就觉得两者很不相同,虽然她描述不清楚其中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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