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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琰瞥了一眼,笑说:“古有习武之人,跳崖坠海总有奇遇,尤是暴雨时,大雪后,故总有一些习武少年,排队跳崖,撞奇遇的!”
“哇塞!这都行……哪来那么多独孤求败!”余小乔以手遮额,远远望去。
姒文命淡淡一笑:“所以啊,大师秘籍未必有,折胳膊断腿倒常有……不过,现在也就是图个好玩,成了习武之人的一个乐子罢了。”
一通雪仗打完,姒文命有急事先走了,李凌琰将他们送回相府,二太太看李凌琰和余小乔的眼神,多了几分莫名神采。
余小乔不知哪里不对,只心底处隐隐不安。
晚饭后,余小乔还在屋中琢磨二太太是怎么回事,就被家仆告知余闻瑞唤她。
她连忙披了件大氅,冒雪而行,一进书房就见余闻瑞端立在窗边。
透过窗户,望着雪花纷落。
余闻瑞神情较往日多了份凝重,幽幽道:“苍羽门之事,可曾听说?”
“爹爹这样问,是查出什么?暗杀我的……是他们?”余小乔眉头微蹙,缓缓道。
“哎!”
余闻瑞轻叹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半晌后轻声道:“是……背后之人……是长公主……你狱中所中曼陀罗之毒,亦是……长公主所下。”
余小乔“奥”了一声,眉头微皱,袖中手指微抖,面上未见激烈,心中却翻江倒海。
“又是曼陀罗!”姒文命面色沉郁,出神半晌道出的那句。
御花园遇到长公主时,她不阴不阳的话语。
余闻瑞意味深长地望着余小乔,“怕吗?想放弃吗?”
“怕!怕就放弃不是我性格……虽未想坚持,但绝不会因此——放弃!我的人生,我的感情,只因我不愿而拒绝,绝不因畏惧而退缩!”
余小乔从沉思中回神,轻抿唇角,缓缓道。
余闻瑞缓步过来,轻抚余小乔肩头,“好!不愧是我余闻瑞的女儿!世间所有笑容,都是咬紧牙关后的云淡风轻!花盆种不出万年松,猪圈养不出千里马。只有扒皮去肉,才能见其筋骨!”
余小乔淡淡走向窗前,纷纷雪花在素雅月光下翻卷,似挣扎在风口浪尖,更似炫舞于人生涛海。
既要痛快,不痛,何来快!
“断肠散,是敬妃所下?”余小乔打开窗,缓缓伸出手,一片雪花落于指肚,顷刻间融化于指头,柔柔一笑,半晌后淡淡问。
余闻瑞眼皮微抬,眸中一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余小乔没有回头,仍望着窗外纷飞的雪,似望着如浮萍般的自己。
一丝幽魂,穿越千年!
从余闻瑞书房回来后,余小乔将自己扔到床榻上,望着乌黑房顶,瞥着摇曳烛光,脑海中一会是姒文命病重,长公主心疼的表情,一会是桥上她莫名其妙的神情,一会是御花园她不阴不阳的话语。
长公主为何要杀我?!
觉得我配不上姒文命?!
哈哈,到哪都是以为谁都配不上自己儿子的妈!
为何姒文命从未提过她?!
为何女子近身,姒文命会有呕吐的生理反应?!
他那满胳膊的针眼,是何人所为?
变态养母?!
种种猜疑,在脑海中交错闪动。
余小乔只觉头疼欲裂,脑中胡思乱想,最终停在长公主涂着蔻丹的指甲上。
不知在梦中,还是醒着时,似有雷声轰鸣,似见暗夜昼明!
辗转反侧,愣是睁着眼熬到半夜,不知何时睡着,亦不知何时入梦。
梦里,哪哪都是血,哪哪都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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