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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山川与风月之中,有的母子携着小狐狸乘着马车缓缓而行,而有的兄弟俩人只能靠着一双腿在林间穿行,时不时停下来拿出一面银色小镜照向周围,明显是在搜寻着什么。
银色小镜没有任何反应,这对兄弟就立刻奔向远处,不做片刻歇息。
“这到嘴的鸭子还能给飞了,真是麻烦!”
“大哥,我也没想到这天狐明明只是八品,竟然这么难缠,比其他八品妖兽难对付多了,滑溜地像条泥鳅,百试不爽的缚妖索竟然都被挣脱了。”
“妖兽讲究血脉,天狐血脉确实不同凡响啊,只能期望那只天狐还没跑出去太远,寻妖镜能寻到踪迹了。”
“不仅如此吧大哥,缚妖索能限制妖力,先前那只天狐应当是用上了法宝才能逃脱。一只妖兽竟然能有法宝,我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来历……”
到了一片新的区域,莫老大拿出寻妖镜寻找妖气线索,听到兄弟吐露出的担忧,他断然地摇摇头:“与其操心这只天狐的来历,不如想想如果我们捉不到这只天狐会是什么下场。”
莫小六叹了口气,深知大哥说的才是正理。
他们两兄弟都是八品武夫,早些年因缘际会得到了专门克制妖兽的缚妖索和寻妖镜,就此做起了捉妖的买卖,一二来去也是混出了点名堂。
不久前接了个大单,捉一只八品天狐,报酬相当丰厚。
本该是手到擒来,轻轻松松就能拿到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却没想到狐妖竟然有法宝傍身,结果弄成了现在这样丢失了踪迹,只能拼了命的四处寻找,犹如乱窜的无头苍蝇。
说实在的,如果是其他委托,实在捉不到兄弟二人大不了空手而归,以前也不是次次捉妖都能成功,但这一次却不太一样,他们是替京城的那座镇国公府在捉妖。
成功了,搭上这条线以后指不定就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要是出了差池,没能带回那只八品天狐……听说那位掌管着府内大小事宜的大夫人,可不是个和气生财的主。
一刻不停地赶了七八十里路,饶是武夫八品的腿都快跑断了。
莫老大手上的寻妖镜,终于有了反应。
浑浊的镜面如同水波般荡起层层涟漪,逐渐变得清晰透明,显现出一辆马车,平缓地走在大道之上,车夫是个粗衣少年,手握缰绳翻看着一本书。
还是个好学的家伙。
车厢内虽然看不见,但却萦绕着淡淡的妖气。
“怪不得,这狐妖竟然与人同行,用人的气息掩盖住了自身的妖气,害我们兄弟漫无目的地找了这么久,还好有这非同凡响的寻妖镜,任你藏的再深只要进了范围内终究会露出狐狸尾巴……”
……
“咦?”
徐年轻咦了一声,他忽然生出了一种遭人窥视的异样感。
一闪而逝,没能捕捉到根脚。
“会是谁在窥视?应该不会是什么盗贼匪徒吧……”
从河竹村到京城,虽然翻山渡河足足有千里路,但其实也不算危险,盖因为河竹村只是地处偏僻,可要是从大焱辽阔的疆域版图来看,也是位于长治久安的腹地之内。
按照大焱官方的州郡划分,京城与河竹村同属中州,只不过一个是天下中心的首善之城,一个是无人问津的荒僻山村。
敢在这种地界占山为王,无异于目无天子,挑战锐压四海八荒的大焱军锋。
再猖狂的匪类也不敢这么干。
八年前徐菇能只身带着徐年赴京,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寡母没有半路失踪下落不明,固然有与警惕和运气分不开联系,但这段路本身的良好治安也不容忽略。
临近京城,渐渐有了些人烟。
一眼望不着边际的大道上,不再只有一架马车,旁边还有一座简陋的茶肆,茶博士悉心照看着茶水的火候,三个肩上搭着白抹布的店小二伺候着仅有的一位贵客。
锦衣戴冠,腰间佩玉。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跑到这儿享受哪门子的清净,或是这家普普通通的茶肆,有什么香茗如此值得一尝?
“娘,你渴不渴,要不要下去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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