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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殿下被迫张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像小动物一样发出呜咽之声
薛恕垂下眼,将口枷置于口中轻轻咬了咬。
软木大小粗细都正好,质地并不坚硬,想来不会伤了人。
大约是被口枷勾起了心思,这一晚薛恕睡得十分不安生。
连梦里整个人也充斥着难言的火气。
殷承玉正在弘仁殿处理公务,连他自门口进来都未曾发觉。
薛恕悄无声息行到他身后,就瞧见他正在翻阅官员递上来的奏折。
“又是请立太子妃的折子”
薛恕将那折子自殷承玉手中抽出来,随意翻阅了几眼,脸色便黑了,如风雨欲来。
他俯下身去,几乎从后将殷承玉环抱住“殿下已二十有四,还未有妻妾子嗣,也是该成婚了”他面上笑着,声音却阴沉沉的,像毒蛇吐出信子,带着几分引诱“殿下心中可有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殷承玉侧脸打量他,忽而冷笑一声“这满朝文武,谁家没有一两个适龄女儿,还怕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怕督主不允。”
薛恕与他对视半晌,眼底怒意翻腾。
他微眯着眼,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道“咱家这也是为了殿下好,殿下经了咱家那么些时日的教导,还能要女人么万一床上露了怯,也有损殿下英明。”
“薛恕”殷承玉闻言厉声呵斥,一张脸涨得通红,亦动了真火。
“你一个阉人都能行事,孤有何不可”
两人目光相撞,以言语为刀枪,互不相让。
对峙良久,薛恕忽而嗤笑一声,眼底带出几分讥讽,又似悲凉“殿下果然是翅膀硬了,用不上咱家了。”
说完,垂下首去,在他颈侧重重咬了一口。
殷承玉疼得皱起眉来,却一声未吭。
薛恕复抬起头来,唇上犹沾着血,却与他耳鬓厮磨“殿下疼么”
“不疼。”殷承玉白着脸,不肯示弱。
薛恕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沉沉笑了一声,压着声音道“殿下记住这感觉,只有咱家能给你。”
说完,他将请立太子妃的折子收入袖中,施施然走了。
薛恕自梦里挣脱醒时,只觉得心里一阵惶然。
仿佛有某种他拼命要抓在手里的东西,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流失。
他不顾一切的想要抓紧,却反而流失得更快。
而他除了满心怒火,无计可施。
薛恕起来喝了两盏凉茶,才驱散了心头萦绕不散的仓惶。
他摸了摸侧颈的伤口,才定了心神。
殿下咬他时没有留劲,伤痕颇有些深,过了一晚依稀还能摸出完整的牙印来。
但他并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安心。
梦与现实是相反的。
梦里他与殿下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可现实里,殿下待他再好不过,而他也绝舍不得让殿下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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