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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之际,突然看到一人把果盘扔在了戏台上,险些打伤了一名舞姬。
那人带着儒冠,身着长袍,看着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且看你等于此龌龊之地,奏此龌龊之曲,作此龌龊之舞,可还有半点羞耻之心!”
棚子老板贺四郎走了出来,对那儒生道:“这位客官,小店可有得罪之处?”
“你等于此行伤风败俗之举,便是得罪了天下的读书人!”那儒生像发了疯一样,捡起东西就砸,贺四郎上前劝阻,被他推在一旁,两个伙计上前劝说,又被他打翻在地。
这人有修为,用了儒家的循礼之技,寻常人不是他对手。
这儒生冲上戏台,揪住一名舞娘的头发,抬手就打,徐志穹正想上去教训这儒生,没想到儒生的手腕被一个人攥住了。
是祁信安。
祁信安身材枯瘦,在这高大儒生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可儒生的手腕却动弹不得。
儒生喝道:“你是什么人?却想袒护这群龌龊之流。”
祁信安笑道:“张口龌龊,闭口龌龊,你算什么东西?你既嫌这地方龌龊,又来这地方作甚?”
儒生道:“我来此地,正为教训你们这帮龌龊之辈。”
祁信安道:“时才你在棚子里看得起兴,怎就不说龌龊?在舞姬身上讨便宜,这却不是龌龊?被舞姬骂了两句,却跳起来发疯,你这人怎恁地不知羞臊!”
客人们对着儒生一顿哄笑,儒生面红耳赤,扯着祁信安道:“休要血口喷人!我没碰过这龌龊女子!”
祁信安掰开儒生的手腕,笑骂道:“做了却不敢认!非但没羞臊,却还没胆量!像你这等蝇营狗苟之徒,不在茅厕之中混口吃食,却还敢对别人指指点点?”
儒生知道祁信安不好招惹,后退两步道:“你且等着,我叫我同窗来,好好教训你这狂徒。”
“你怎么不把你爹娘叫来,一会好把你擦擦眼泪。”
“擦,擦,擦什么眼泪……”儒生还没明白祁信安的意思,祁信安上前一拳打翻了儒生,一顿拳脚,打得他哭爹喊娘。
“你,你且等着,你,你打我,你等着,我找我娘去找官府告你们,你等着挨板子,下大狱,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鼻青脸肿的儒生一路嚎哭出了勾栏,徐志穹看他哭的伤心,再看他满身伤痕,也怪可怜的,正想着是不是给他个痛快,可惜他罪业只有一寸五六,只好先放他离去。
祁信安坐在徐志穹身边:“小兄弟,我可许久没见你来了。”
他知道我今天休息,一定回来勾栏。
他和武栩用什么方式联系?效率这么高?
徐志穹道:“我也许久没见祁大哥了,今日得见祁兄仗义豪情,小弟叹服不已。”
祁信安道:“别说笑了,这哪算什么豪情,看不惯的事情就要管一管,这世间的事总得有个是非,总得讲点道理。”
徐志穹一笑:“道理讲得清么?”
“讲不清又如何?道理就在那摆着。”
徐志穹看着祁信安:“你打了那儒生,却不怕日后罗乱?”
“怕,我这人最怕麻烦,但要看是什么事情,”祁信安叹道,“若是搬山倒海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我没那个本事,但收拾这般杂碎,又何必恁多顾虑。”
徐志穹默然不语,祁信安又问道:“我听一群叫花子说,昨晚有人牙子拐带姑娘,被你和武千户给杀了,这事是真的么?”
叫花子?
叫花子的消息很灵通啊。
徐志穹眨眨眼睛道:“叫花子的话也能信么?”
“怎就不能信,叫花子还说武千户夜游莺歌院,即兴写下《醉春风》一首,被各院阁主争相传唱,武千户成了五位阁主入幕之宾,一晚上睡了五个阁主!起初我也不信,后来找朋友一问,还真有这么回事!”
徐志穹义正言辞:“胡,胡说!”
祁信安一愣:“难道没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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