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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就是云南生产的各类原材料都以微薄利润的价格售往了交趾,致使交趾的物价并不算高。
与百姓有关的,不管是饲料、化肥、磷肥、白布、生铁,还是连带的肉价、粮价、成衣价格都不算太高。
西南六省和东北四省,南洋两省都是享受了工业革命带来的红利。
肥料价格便宜,粮食产量必然会很高,粮食价格也会因为粮食产出过多而降低。
肥料和粮食关系在这里,肉价和饲料的关系也是如此,生铁和农具也是一样。
“眼下,交趾米价不过二文一斤,肉价也不过猪肉十五文一斤,羊肉十七文,牛肉十八文,成衣一套五十余文罢了。”
火车上,看着火车即将驶入交趾府境内,伴同出行的交趾布政使司衙门官员连忙来了,恨不得将工业化在交趾的成果都说在交趾官员们的身上。
然而对于这一切,朱由检早在大理前往昆明的路上就已经和朱由校说过了。
交趾百姓的幸福来自工业变革,而这样的幸福也是朱由校这个好面子的皇帝所需的。
“呜呜——”
刺耳的汽笛声响起,朱由校略微皱眉,摆了摆手:
“知道了,你们且退下吧,吾有事要与齐王相商。”
“臣等告退……”
见皇帝这么说,交趾布政使司衙门的官员四目相对,露出无奈表情的同时又很快收敛,毕恭毕敬的行礼结束后,他们才后退离开了这节车厢。
待他们走后,车厢内只剩下了朱由校、朱由检和负责护卫的陆文昭。
瞧着车厢门关闭,朱由校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看向朱由检:
“弟弟说的不错,交趾的这群官员还真的把朝廷的工业成果,当成了自己的政绩。”
“真是不知道,他们在燕山和官学、府学学的那么多年书,到底学到了哪里去……”
朱由校的话,前半句还带着嘲笑他人的语气,后半句却有些像是嘲笑自己了。
他或许是觉得,这些接受了新式教育的官员,不应该和守旧派的官员思想一样才对。
只是现实狠狠打了打他一个耳光,而对此,朱由检也轻描淡写的在为朱由校倒茶时开导:
“改变学习和学的东西很容易,但改变思想就很难了。”
“许多官员即便接受了新式教育,他也会被充满旧式思想的社会风格给侵蚀,官场也是如此。”
“思想想要开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而是需要几十上百年的孕育才能渐渐破壳而生。”
“眼下大明全国实行的“五年义务教育”满打满算不过四年,思想转变不过来很正常。”
“只要坚持,哥哥或许可以在晚年看到一个全国路不拾遗的大明朝。”
朱由检这里的话有些夸张,但他知道,对自家哥哥,那就是得夸张才有用。
毕竟自家哥哥在好面子这块,可从不下那些好大喜功的皇帝。
这种时候,朱由检往往庆幸自家哥哥的兴趣爱好是做木工。
毕竟是技术皇帝,知道不懂技术就乱搞容易出事,因此很难看到他在军事和政治上的微操。
二十二年间以来,朱由校也就微操过几件事,但大体还是放手给下面人去做,这点倒是值得称赞。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向了桌上的一个木雕。
那是朱由校雕刻的,而雕刻的对象正是朱由检。
朱由校似乎是想用这种办法,把朱由检立体的记在他的心里,让他的手下意识就能雕出自己所想之人的模样。
朱由检不想去聊什么太多政治方面的事情,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将自己的经验写在了书本上。
如眼下,桌上放着的那厚厚三本文册,便是朱由检留给自家哥哥、侄儿、大明的最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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