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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是一个试探,试探皇帝能不能随意出宫、出京城。
这种试探是不得了的,因为大部分皇帝之所以不能体验民间疾苦,便是因为走不出皇城。
那些后世所谓的微服私访,大多不过是笑谈罢了。
能走出京城的皇帝,大部分都对兵权有着一定的掌控力度。
明朝自从朱瞻基之后,便只有朱厚照能随意乱跑了。
其他皇帝出皇宫的记录都少得可怜,并且就算是朱厚照这样的乱跑,也建立在文官的控制下。
就比如文臣不让朱厚照过居庸关,那朱厚照就过不去。
但朱由校不同,只要他一句话,天下哪里、朱由检都能送他过去。
这就是皇权有了兵权配合之后,所能释放的威慑力。
皇帝是道义,是名头,兵权是拳头。
道理讲不服,就用拳头打服他们,此为……以理服人。
想到这里、朱由检便放下了手中的书信,对书房一旁坐着喝茶的陆文昭道:
“陆文昭、杨肇基他们三镇兵马抵达沉阳没有?”
“回殿下、上月初就抵达了,并且戚元弼将军抵达了杭州,在全浙募兵一万,准备下月中旬北上。”陆文昭回应。
“西南没有动静吗?”朱由检皱眉询问,他没想到沉阳之战的结果,让奢崇明装怂了这么长时间。
“没有动静、奢崇明在永宁宣抚司的百姓秋收之后,除了打造甲胃外,没有任何反应。”
陆文昭解释着,但朱由检却开口道:
“没有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这说明他在等待机会。”
“他要等机会,那好,我就给他创造一个机会!”
说罢、朱由检对王承恩道:“让化淳去找皇兄,请皇兄调秦良玉麾下一万白杆兵即日北上沉阳,再命秦良玉驻守石柱,继续训练新募的那一万兵马。”
“是殿下……”王承恩闻言便颔首要走,但陆文昭却道:
“对了、殿下,秦老夫人前些日子上疏,说石柱和酉阳的男丁,已经有半数参军,因此这一万白杆兵之后……”
陆文昭没有继续说,而朱由检却知道,如果再继续在石柱和酉阳招募兵马,恐怕白杆兵一遇到战事,要家家披麻戴孝了。
不过对此,朱由检却知道怎么做。
秦马两氏的忠诚,有历史的见证,既然如此、不妨提升他们的地位。
想到这里、朱由检便对王承恩道:
“让化淳问问皇兄,能否升马千乘、秦良玉之子马祥麟为遵义军民府兵备道。”
遵义军民府、这是当年播州裁撤之后设立的地方行政,如果让马祥麟担任此地兵备道,那么秦马两氏的势力范围,就要比当年杨应龙的范围还大了。
对于十分警惕西南土司的大明朝,这样的提拔需要权衡多方,因为没有人确定,秦马两氏不会造反。
对此、朱由检也只能尽人力,听天命。
王承恩没有询问什么,只是作揖之后下去办事去了。
不过在他返回之后,朱由检又对陆文昭道:
“开原、铁岭、抚顺一带,大概有多少亩田地,能收割多少粮食?北镇抚司探到消息了吗?”
“回殿下、没有打探到具体,但今岁应该能有百万石粮食,并且会交出其中三成给建虏。”
“这么说来,算上从太子河以北掠走的粮草,他们撑过这个冬季是没有问题的。”朱由检双手抱胸,紧皱眉头。
后金从太子河以北掠走了五六十万石粮草,加上地盘本身的秋收,撑到明年开春是没有问题的。
但开春之后、努尔哈赤麾下的兵马就必须要走出山区,在辽东打草谷了,不然在春季到秋收这段时间,几十万建虏和汉民没有多余的粮食吃。
眼下的努尔哈赤,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因为他还没有得到辽东,不敢对辽东汉民挥起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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