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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无坷跟阿释刚找了个地方坐下,没多久于熙儿就风风火火来了。
她脸色臭得要死,心情不好都摆脸上了,过来后手包往沙发上一扔,抱胸坐下。
“怎么了这是?”阿释问,“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
阿释试探性问了一句:“许教授?”
“除了他还能有谁?还有他现在不是教授了,别把他叫那么好听,许知意就一老男人。”
阿释噗嗤一笑,路无坷也笑了。
她们两个也是后来才知道,许知意就是于熙儿嘴里天天骂的那个三十几岁的爹。
于熙儿现在正在气头上,话出口难听得要命:“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你说这男的是不是有毛病?腿都给那姓沈的搞废了,还处处维护人,有病吧他!”
阿释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默不作声瞥了眼路无坷。
路无坷倒是很平静,慢慢喝着酒。
于熙儿还在骂沈屹西,阿释开始在桌底踢于熙儿的脚。
于熙儿被踢得不乐意,看向阿释:“干嘛?”
阿释跟她挤眉弄眼,示意路无坷在呢。
路无坷和沈屹西那事毕竟过去好几年了,于熙儿一时没想起来也正常,这会儿经阿释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
见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路无坷也看了过去。
于熙儿脸上没有不自然,也不会因为有那么一丝可能路无坷还喜欢沈屹西,她就不骂人,她说:“路无坷,沈屹西这人我不可能不骂他。”
阿释扶额。
可能是刚生过病,又或者其他,路无坷身上透着股懒。
这哪里是她干涉得了的,她慢悠悠喝了口酒:“骂呗。”
于熙儿跟阿释去了舞池。
路无坷没去。
晃动迷离的五光十色下,被白日禁锢的灵魂都现了原形,舞池里身肢摇摆。
卡座这边的路无坷当然看不到阿释和于熙儿,人头乌泱泱,音响往人耳朵里砸。
路无坷回来后虽然经常喝酒,但实际上还是不大会喝。
一杯酒喝得很慢。
酒都还没喝半杯,模糊昏暗的视线里,于熙儿拨开人群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
衣角带风,怒气冲冲,那张脸上明晃晃写着别惹老娘几个大字。
她身后不见阿释从舞池出来,高跟鞋踩得噔噔响。
到卡座拎上一啤酒瓶就走,动作快到路无坷甚至没机会问她去干什么。
路无坷递到嘴边的酒杯缓缓垂下,觉察出不对劲,放下酒杯后起身跟过去。
于熙儿走得很快,转眼又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路无坷还没走近,舞池就肉眼可见起了一阵骚乱,伴随着女生的尖叫。
人潮没有四散,人害怕殃及自己的同时又喜欢看热闹,都堵在一块,就空出了中间出事的那小块地方。
路无坷能听到于熙儿那尖锐的咒骂声和阿释那大喇叭嗓音。
她拨开人群,肩擦着肩挤进去。
最后突破重围,就看于熙儿坐在头上流着血的男人身上扇他大嘴巴子,红色指甲又抓又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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