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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换成其父褚沧阳,这计策也能起到作用,因为他很会伪装,除了开头那几年,后面几十年,都尽力把自已伪装成仁君、明君,别管有没有伪装成功,至少他有那个心。
褚中轩却装都不装,也可能是不屑于装,早已把自已最差的一面展示在臣民百姓眼前。
在位短短几个月,他杀的人比某些皇帝一辈子杀的还多。
一个口碑崩塌溃烂的皇帝,杀性还奇重,说的话有人信么?
谁会信他辩输了肯让出皇位?谁又会信他辩赢了肯放镇北军回朔北?傻子大概都不信。
人们只会觉得,什么辩驳法统义理,分明就是为了骗镇北王进京!
邵沉锋叹道,“计是好计,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自知之明。”
贺芳亭也轻叹,“坏到骨子里的人,大约不会认为自已是坏人。”
将领谋士们纷纷来劝邵沉锋,万万不可进京,这必定是昏君褚中轩的陷阱。
然而并不需要他们劝,因为邵沉锋压根就没打算去。
贺芳亭提笔回了一道文书。
大意是,多谢圣上美意,圣上为国为民之心,镇北王也体会到了,很乐意如圣上所愿,勒住战马、卸下盔甲,与圣上面对面商谈。
但因圣上曾杀父杀母、杀妻害子、杀兄弟杀忠臣,镇北王自忖无法与圣上父母妻儿、皇亲忠臣相提并论,所以不敢进京,唯恐成为刀下冤魂。
故而,另择云雾山下、玉丹河畔为面谈之地,日期定在半个月之后,届时,请天下义士莅临见证,盼圣上以天下苍生为念,务必前来。
镇北王恭候圣驾,倒屣相迎。
这一招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邵沉锋看完,狠狠夸了贺芳亭一通,又笑道,“我打赌他不敢来。”
贺芳亭:“。。。。。。这还用赌?”
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
褚中轩要是敢来,就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褚中轩。
邵沉锋执着地道,“我赌他不敢来,你赌他敢来。我若输了,任你处置,你若输了,也任我处置!”
贺芳亭:“。。。。。。为何不是反过来?我赌他不敢来,你赌他敢来!”
邵沉锋笑容爽朗,“也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他若不来,我任你处置!”
他只想跟芳亭赌一场,输赢无所谓,反正只要对手是芳亭,赢是赢,输也是赢。
也很好奇芳亭会怎么处置他,目光灼灼,充满期待。
贺芳亭无语,转头去忙自已的。
邵沉锋一把年纪了,还偶尔在她面前显出少年气,也不怕人笑话,真叫她又嫌弃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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