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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榕看着云阑手中的兔子吊坠,正欲收回视线,却与云阑的目光对个正着,两人四目相对,想起尘封的往事。
彼时,她和云阑都是半大点的孩子,小小一只像个萝卜头。
幼时的云阑还没有如今这么爱端着,他和所有的小男孩一样,调皮顽劣的人憎狗厌。
师父为了管教云阑,打断不少竹条。可云阑依旧十分顽劣不堪,不是今天拔了仙兽的毛,就是明天吃了灵地里的仙果,整日不是在惹事作妖,就是在惹事作妖的路上。
他运气不佳,每次都被师父抓个正着。
有一次,师父恨铁不成钢,发了狠要教育云阑,将幼年的他独自一人关进后山瀑布后的山洞。
那里漆黑,狭小,潮湿,你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耳边只有终年不变的瀑布声和萦绕在鼻尖的淡淡水气,氤氲的水气打湿他幼小单薄的身躯。
哪怕是成年人在这样的坏境下也难免心生恐慌。
云阑不知在漆黑,潮湿的山洞中呆了多久,耳边哗啦啦的瀑布声不知疲倦的在他耳边低鸣,一点点摧毁他的心理防线,在他濒临崩溃之际听见小师妹软糯的小奶音。
“师兄?师兄你在吗?云阑师兄?”
“奇怪,难道找错地方了?不应该啊。”
“云阑师兄?”
云阑在洞内瞪大双眼,可无论他的眼睛瞪的有多大,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师妹,我在这。”云阑几步从地上爬起,贴着结界边缘想要向外看去,可他眼前仍是一片黑。
云阑耳边传来月榕惊喜的小奶音,“师兄,你在啊。等等我。”
“师兄,你先闭上眼。”
云阑闻言,缓缓阖上双眸,垂在腿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暴露出他紧张的情绪。
月榕施法解开禁制,灿烂的阳光瞬间倒入狭小逼人的山洞,肤白如玉的小娃娃可怜兮兮的跪坐在地,白胖的小手上满是灰尘,小脸脏兮兮的又是泪痕又是灰。
云阑感到温热的阳光落在身上,他冰冷的身体逐渐和暖,他正欲睁眼,却被一双手遮住视线。
“师兄,先别看。”
女孩的手又小又暖,胳膊也又短又肉,为了遮住他的双眼,女孩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又香又软。
云阑虽年幼顽劣,但也知男女有别。
眼睛被遮住,嗅觉和触觉就格外灵敏,他闻见师妹身上浅浅的桂花香和栗子糕的味道。
他不由耳垂一红,别过脸,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
月榕放下手,往他旁边移了移,絮絮叨叨的说,“师兄,我看师父的气差不多也消了,等我回去再给你说说好话,肯定很快能放你出来。”
外面的时间只过了短短的一天,但云阑觉得自己仿佛在阴暗,潮湿的山洞呆了很多很多年,除了哗啦啦的水声,没有其他声音,无边的寂静和黑暗逼得他要发疯。
他沐着温暖的阳光,听着师妹熟悉的絮絮叨叨,安心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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