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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渊并不敬畏崇拜,反而想着能不能薅一波羊毛。
他在内院当中箭压杨休,便是多亏了皇天道图的拓印之能。
若无朔风关数年的弓手经历,自己哪能做到挽动铁胎弓,五百步外箭箭中靶。
再怎么天资横溢,妖孽绝世,有些本事也要时日修持。
射艺便是如此。
没有几千支、上万支的箭矢喂养,成不了神射箭手。
“昨天的射艺,九郎你当之无愧为头名,接下来的马场、擂台两场小试,就看你压不压住杨休了。”
又聊了片刻,魏扬抬头看到天色渐渐暗淡,准备起身离开。
临了,他格外叮嘱道:
“那雪花银蛇肉补气血,记得千万别浪费。”
纪渊应了一声,眸光沉静,心中不起波澜。
倘若他能再积攒一些道蕴之力,或者拓印几道命数。
对上凉国公府的杨休,应该有个六七成把握。
“鹰视、狼顾……不知道我能不能夺了他的命数!”
……
……
日头西斜,魏扬转身出了南门胡同,往长顺坊而去。
尽管讲武堂隶属六部,地位颇为特殊。
可只是做个教头,俸禄自然谈不上有多高。
天京内城寸土寸金,想要落脚大为不易。
靠着朔风关豁出命换来的功劳赏赐,魏扬在外城购置了一处院子。
前几年有人给说媒娶了个婆娘,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算是彻底地成家立业,安顿下来。
想到家里老大正在学识字,老二也会下地走路了。
魏扬粗豪面庞上浮现一抹柔和笑意,不由自主停在小摊前。
掏出几文钱,买了一个拨浪鼓和一双虎头鞋。
等魏扬回到家中,一位相貌普通、荆钗布裙的妇人连忙上前,面带愁容道:
“有客人来了。”
魏扬抬眼望去,屋里坐着一个身着金线蓝底绸缎长衫,富家翁打扮的老者。
“阁下是?”
他大步踏进门槛,沉声问道。
自个儿在天京熟人不多,也就像程千里这样的袍泽,以及讲武堂中同僚。
哪里来的客人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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