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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槿养胎时,一直很注意保养。生产完后,只用了三天就基本恢复过来。不过张妈还是严厉禁止她下床落地,只让她窝在床上。穆槿一应的大小解都是由护士经手。席栾本想“凑热闹”,被穆槿和张妈一人一句地顶了回去。
穆槿不免想,席栾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怀孩子的时候不见他在。这种时候偏要冒头,典型的马后炮,挺腻歪人的。
不过席栾想怎样做,都是他的自由,她没权利干涉。反正这么个大活人杵在房间里,也不碍着她什么事。
某天晚上,穆槿听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孩子哭,挣扎着爬起来,在墙头壁灯朦胧的光辉,穆槿依稀辨认出席栾的轮廓——席栾抱着孩子,缓步在地上走来走去。
穆槿爬起来,问他,“怎么了?”
席栾低呼一声,坐在她床边,“你怎么醒了?”
穆槿倚在床头,伸手。
席栾就把孩子放在她怀中,说:“孩子不知怎么了,一直哭闹。我原先以为是饿了,但是她又不喝奶粉,也不是该换尿布了。我就寻思着,可能这孩子睡颠倒了。就把她抱起来,哄哄她。”
穆槿动作熟练地解开衣服,托着孩子的小脑袋,“我这孩子精贵,不喝奶粉。不管多好的奶粉,都不喝。”
壁灯从后面照着穆槿,把她身上每一处细节柔美地勾勒出来。席栾直勾勾地盯着喝奶的孩子,半晌没说一句话。
孩子吃饱喝足,眨巴眨巴小嘴,小手抵在穆槿胸口,就呼呼地睡了。
穆槿拢拢孩子的襁褓,把孩子放在她枕头边,系好自己衣服的扣子,说:“没什么事了。我睡了。”
“小槿。”席栾跪趴在床边,笑眯眯地问她,“你睡你的。我在这儿守着你们。放心,我不发出半点声响。”
穆槿自然拒绝,“你守在这儿,我睡不安稳。”
席栾声音中的笑意更明显了些,“不瞒你说,我守在这里,也是为你好。我前两天读佛经,上面说,女人生孩子的那段时间,以及生了孩子之后的两三个月,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小鬼。那些小鬼趁机会吸取孕妇和新生儿的阳气。”
大晚上说这个话题,最会让人毛骨悚然。穆槿也不例外,当即抱紧被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说道:“你不嫌累得慌,随你便吧。我反正是要睡了。”
穆槿缩进被子里,能清晰地听到孩子浅浅的呼吸声,很快就进入梦乡。
之后不知多久,好像孩子又饿了,滚到她怀里吃奶,吃饱又去睡了。
不过她一直睡着,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她发现自己胸口有个大红印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抓出来的,当即联想到席栾昨晚上说的不干净的小鬼,心里只犯嘀咕,难道真被他给说中了?
穆槿如此想着,面上惴惴不安,抱着孩子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张妈端着早饭进来,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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