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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兰若忍了许久的眼泪,瞬间倾泻而出,她哽咽着问:“我,妾身还能去上班吗?”
天子看她哭得狼狈,反倒笑了:“为什么不能啊?”
冯兰若哭着说:“妾身的母家,犯下了这么大的过失啊!”
天子仍旧在笑,冲她挑了下眉,伸手过去。
冯兰若迟疑着伸出手,继而便觉天子手臂发力,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了。
“当日朕第一次见你,也曾经向你伸手,你回应朕了,不是吗?今日救下你的不是别人,而是当初的你。”
天子道:“还记得朕当时问了你一句什么话吗?”
冯兰若眼睛红红的,回想了一会儿,抽泣着道:“陛下问妾身,想不想做皇后。”
天子“唔”了一声,然后说:“现在看起来,皇后你是做不成了,不过朕不愿失信于你。换个条件,保四房一支平安无事,如何?”
冯兰若怔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一时居然忘了谢恩。
天子还在笑:“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的!”冯兰若欣喜若狂,赶忙道:“陛下,妾身是高兴坏了,妾身……”
她哽咽着辩解,再流出来的眼泪却是因释然与喜悦而发,正准备再对天子说些感恩戴德的话,冷不防哭出来老大的一个鼻涕泡,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天子哈哈大笑。
冯兰若捂住脸,悲喜交加,其间又掺杂了羞赧的少女心事,不由得大哭出声。
……
冯氏之乱被平定之后,焚膏继晷忙于工作的后妃们,也齐齐迎来了一次大晋升。
吴婕妤晋昭仪,薛美人晋昭容,丁婕妤晋昭媛,毛美人晋修仪,除冯兰若之外,其余等人也各有晋封。
冯兰若没有晋封,倒不出乎后妃们的预料,甚至于她没有降位,仍旧是当前后妃们的领头羊,这件事本身就很叫人觉得惊奇了。
吴婕妤晋九嫔之首的昭仪,这很正常,毕竟人家确实出了力。
薛美人越过丁婕妤,直接从正四品飙升到正二品,晋位昭容,倒是叫人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
然后悄悄在心里边感慨,技术工到哪儿都吃香啊!
丁婕妤晋位昭媛算是正常,而毛美人晋修仪……
这妥妥是卷王的胜利啊!
不然她既没家世又没美貌,凭什么从最末尾的美人一举连升数位啊!
《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圣旨的字缝里看出字来,整篇都写着六个字:打工人,给我卷!》
薛美人捧着那份晋升自己为昭容的圣旨看了半晌,再看着镜子里面容稍显憔悴的自己,只觉心力交瘁。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天子显然是从后妃们的办事效率中发现了几分乐趣,皇太后倒了,宫内的账目理完,甚至于开始叫她们查户部的账了。
别人可以躲,又或者可以做点稍稍轻松一些的活儿,只有薛昭容躲不掉。
你不是数学天才吗,不薅你的羊毛薅谁的?
薛昭容:我真是栓Q!
她同吴昭仪——从前的吴婕妤私交甚好,难免背地里嘀咕两句。
吴昭仪却不附和她,而是正色道:“你这呆子,难道看不出陛下的心意吗?”
她谆谆善诱:“天下才华横溢之人数不胜数,孰人不想货与帝王家?难道凭着我大秦疆域之广,便找不出更胜过我等,又愿意为陛下效命的外臣吗?如今你我年方二八,便为正二品,你可知道普天下有多少男子恨不能以身代之?”
薛昭容为之语滞:“这,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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