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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整个郡的屯田事务,另一位校尉还是尊他为主的。
因为他姓夏侯名威,字季权。
早年好游侠、一直到魏文曹丕执政末年才出仕任职句阳县令的他,去岁二月时转为试守典农校尉,如今刚好改为真,可以食全俸了。
是故,他这一两个月都颇为意气风发。
许多早年结交的草莽匹夫或者寒门士子,皆趁着路过或者专程赶来拜访,让刚开始食全俸的他比先前更困顿。
而今日,他又复迎来了两位趁吃喝的。
且还是不远千里,特地从京都洛阳赶来的——为了见一见在外任职的四兄,夏侯惠带着扈从孙叔特地取道虎牢关,绕了半个圈子赶到了!
兄弟见面,自是很温馨。
得悉传报的夏侯威,快步出迎,远远在脸上泛起喜色,才刚走到跟前就一把抓住了夏侯惠牵着的马缰绳,欣喜而道,“好生神骏的良驹啊!”
且嘴里一直啧啧称赞着。
对着那匹乌孙良驹上下打量,怎么都看不够,但却许久都没有撇一眼依旧牵着马缰绳的夏侯惠。
被晾了许久的夏侯惠,满心欢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合着,在这位四兄眼里,数年不曾谋面的自己还比不上一匹西域良驹是吧?
带着心中愤愤,夏侯惠刚想出声抗议两句,但心念一转,便又露出笑容来,试声问道,“四兄可是喜欢这匹西域良驹?”
“嗯,嗯,颇心喜。”
将视线黏在战马上的夏侯威,依旧目不斜视,连连颔首。
而夏侯惠继续说道,“既然四兄喜欢,不若我将此良驹赠给四兄如何?”
“稚权此话当真?!”
猛然间,夏侯威昂起头,眼眸尽是惊喜有加。
“自是当真的。”
轻轻颔首,夏侯惠含笑徐徐而道,“只不过,此事还需一人应允才行。”
“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大笑后,夏侯威很是亲昵的拍了拍六弟的肩膀,不吝称赞之辞,“数年不见,稚权已然一表人才矣!不愧是我家才学最优之人!嗯,此良驹,还需孰人允许?”
“乃当今天子。”
朝着洛阳的方向摇摇拱手致意后,夏侯惠笑颜大盛,“此西域良驹原是陛下之物,后赐予我。四兄若喜欢,我便上表洛阳,声称奉命前往淮南寿春入骑兵营当职之际,还特地来四兄驻地拜访,一叙兄弟之情。而四兄对此良驹颇心喜,便让我留下战马,步行去淮南。”
呃!
此话语甫一落下,夏侯威脸上的惊喜皆化作错愕。
旋即,又变成了满脸铁青。
竖子无状!
我不过心喜这良驹而已,竟是以上表言我夺马来要挟?
待目怔怔了好一会儿,夏侯威陡然含恨甩手朝着夏侯惠的肩膀狠狠来了一记,声色俱厉的责骂道,“竖子不肖!竟不念父兄之仇,上疏反驳大将军伐蜀方略!”
且言罢,便拂袖转身往回走。
就连那神骏的乌孙良驹,都不屑多看一眼了。
不过戏谑之言罢了,我家四兄器量何时变得如此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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