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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喻舟口中的临城,就是宝珊之前住过的地方。
马车抵达在一座小宅前,宝珊掀开帘子下车,对端坐在车厢里的男人道:“我去去就来。”
陆喻舟面色淡淡,看着她消失在府门口。
车夫上前道:“需要小人跟着夫人吗?”
“不必。”陆喻舟闭眼靠在车厢上,阿笙在他手里,宝珊不可能弃儿逃跑。不过,兴许她会借机跟身边人讲出身世之事,托她们去寻慕先生。对于这一点,陆喻舟不是很介意,因为她们父女早晚要见面,身为慕先生的入室弟子,不可能不讲这个情面。
其实,连他自己都搞不懂对宝珊的感情,既想占有,又想让她认祖归宗。
走进院子,两名女暗卫迎了上来,不出陆喻舟所料,宝珊将身世简短地说了一遍,在两人肃然的神情下,交代道:“请务必帮我尽快寻到先生。”
两人本就是慕时清的属下,闻言点点头,其中一人道:“姑娘若是不愿跟那人回去,奴婢誓死将姑娘带离这里。”
宝珊拍拍她的手背,摇了摇头,走进屋子打包东西,当她拿起陆喻舟的玉扳指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包袱里。
这个时辰,齐冰还未回府。宝珊没有料到陆喻舟会让她回府一趟,否则也不用冒险在晌午时给齐冰传纸条了。
对于陆喻舟的“放水”,宝珊有些不解,回到马车时,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大人不怕我托人给慕先生传送口信吗?”
陆喻舟未睁眼,语气平平道:“我若想控制她们三人,早就控制了。”
宝珊捏紧包袱,原来,他早将她身边人的底细查清了。
陆喻舟握住她冰凉的手,合在双手之间,“我也在派人寻找先生,相信很快就会有他的音信。你少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惹我生气。”
说道“生气”二字时,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力道之大,似能捏碎她的手骨。
秀眉一拧,宝珊抽回手问道:“大人为何要帮我寻先生,不怕先生来了之后质问你吗?”
陆喻舟笑了一声,“我并非想让你一直做外室,等先生来了,我就把你定下。”
他睁开眸子,懒洋洋地道:“给你名分。”
宝珊冷目,没有搭理他,且不说他总是出尔反尔,单说缃国公世子夫人这个身份,她一点也不想要。再说,自己是官家的眼中钉,他敢冒着砍头的危险娶自己?
宝珊压根不信他的话,只当他在调弄情趣。
马车驶入拥挤的街市,在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前停下。
“在车里面等我。”简短交代一句,陆喻舟下了马车。其余钦差已经抵达,见陆喻舟走来,迎着他一同进了雅间。
看着门庭若市的酒楼,宝珊满眼淡漠,拆开包袱,拿出针线开始给阿笙缝制头衣。
酒桌上推杯换盏,等散席时,陆喻舟感觉胃部火辣辣的疼,好在几名富商同意共同捐款。
他回到马车上,一身的酒气让宝珊有点不适,向一旁挪了挪,见她如此,陆喻舟晃着身子将她拽至跟前,“嫌弃?”
酒气喷薄在脸上,宝珊别过脸,“我手里有针线,别误伤了大人。”
“你很想用针刺穿我的喉咙吧?”
宝珊推开他,谁料醉酒的男人极为难缠,马车还未行驶,他就迫不及待地褰她裙裾。
愤怒一触即发,那根引线的绣花针被刺入男人的手臂。
陆喻舟“嘶”了一声,面色阴沉地拔下绣花针扔出窗外,将女人按在长椅上。
后背硌在硬硬的椅子上,宝珊失去平衡,差点跌至箱底,被男人紧紧桎梏住,本以为他的报复会是亲吻,没曾想却是故意往她脸上喷薄酒气。
这个举动有些幼稚,不符合陆喻舟有仇必报的性子。宝珊怔了一下,将手伸进包袱里,胡乱摸索起来,当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时,五指一蜷,拿起来砸向他额头。
陆喻舟坐起来,手捂额头,面色阴沉的能滴水。
宝珊向后靠去,手里握着“行凶”工具。
认出她手里的玉扳指是自己的所有物,原本阴沉的男人稍霁了脸色,“怎么,还知道睹物思人?”
只当他是喝多了,宝珊把玉扳指丢进他怀里,“大人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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