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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蹀躞?”陆篱姝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也听说过此阵。
“你确定?”
“是,蹀躞阵。如若晚辈没看错的话,这蹀躞阵是后来刻录上去的。刻阵之人手法精巧,使之与原来灵剑融为一体。不过,这里,”掌柜指了指徽记边的一个极细微的翘脚,“此处原可避免,也不知道此人留个破绽是何意。”
傅灵佩咬咬牙,何意?当然是等她发觉!然后嘲笑她有多眼瞎!
蹀躞阵,为六品追踪阵。此阵早就湮灭在历史长河里,大部分修士听过但从未见过,便是见了也不知何物,只以为是特殊徽记——譬如傅灵佩。
掌柜见多识广,倒是还能认出一二。
只有一些上古之物上还有残留的蹀躞阵可观摩一二,数量也极少。
玄东界阵法界还未听说有人能破解蹀躞阵的要义,而这火漓剑是新的不能再新的灵器。傅灵佩所认识的人中也只有一人能做到。
蹀躞阵,据传原只是一对道侣的情趣之乐,可在分开之时互相查探对方在何处。为了美观,这对道侣更是加了许多无用的干扰元素,破解难度极大。
后来蹀躞阵普及开来,家人道友也用作探知游历地点,以防不测。最后却多数被仇家利用。确认仇人何处,使得修真界有一阵子人人自危。后来一个大能的孙子也因此陨落,他一怒之下联合整个修真界对其封杀,蹀躞阵才渐渐失传了。
至此,傅灵佩才明白,为何在门派夜宴之日,丁一能那么准确地找到自己;又为何能在秘境,及时救自己于危难。
这人,竟如此无礼!
行踪被人探知,怎么想都气闷。
傅灵佩原本对丁一的好感十分去了八分,现还有两分在飘摇。
“师妹,这是……”陆篱姝不解地问道,待看到傅灵佩脸上的神情,话语便隐了去。
也不知是谁,能让师妹露出这又气又怒又好笑的神情,生生平添了几许人气。
陆篱姝心中好奇,脸上却不显。
“那依你之见,确是不能修了?”
掌柜沉吟半晌,才道:“既有蹀躞阵拢和,说明还没有坏到底,修也是能修,不过这修的话——”他顿了顿。
“请说。”
“若真要修好,代价并不比重新买一把要划算。”
“那便修吧。”傅灵佩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眼睛眨也不眨地就决定了。
她还要拿着这把剑去找丁一算算总账!
远处的丁一总觉今日耳朵热热的,不自觉地摸了摸,摇摇头又继续手中之事了。
傅灵佩先付了两千灵石的定金,约好一月之后来领,便与陆篱姝去了天衣阁。
“陆叔叔,把这里好看的法衣都拿出来瞧瞧!”
今日的天衣阁,极是热闹,女修三五成群地都在内挑衣服,莺声燕语,一眼看去颇为养眼。小二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陆篱姝语调欢快,声如黄莺婉转悦耳,许多正专注选衣的女修都抬头看去。
女人扎堆的地方,总免不了互相比较,即便是修仙之人,也无法幸免。
待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都不由滞了滞。
天衣阁内一瞬间极静,而后才又各自恍若无事地继续挑选,眼角却还是不自觉地往那刚刚步入阁内的两个女修身上瞟。
确切的说是那个白衣女修,此时正亭亭玉立地站在正厅,如竹如兰。
松松的一个堕髻简单地挽起,剩下黑发如瀑布般直泻而下,玉梳斜插,火曜石耳坠红得耀眼,成了浅淡画面中唯一的亮色。面无表情,眸若点漆,只有看到身旁女修,才有些人气。
年纪轻轻,修为已晋金丹,差距太远,更是无从嫉妒和比较起了。
一旁的绿裙女子,玲珑可爱,口中正念念有词,看去倒也鲜亮活泼。
至于掌柜,早就过去恭敬地候着了。
仍是那个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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