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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芝取了帕子递给沈灵溪,福了礼才道:“昨晚小姐喝多了,拿了王爷的帕子擦嘴。”慕之枫的帕子?沈灵溪抚摸着这方普通的帕子,洁白的丝绢,金线滚边,没有余的装饰。想想这小帕子每日都被他放在胸前,贴着他的体温也是蛮幸福的。脑中灵光一现,沈灵溪执着帕子,吩咐道:“取丝
线来,我要刺绣。”
这本是这身子原主的手芝,本十分精巧,是她最得意的手艺,只不过现在的沈灵溪几乎没有用到过,也没有时间去绣什么。
眼下却突然有了兴致,想在慕之枫的帕子上绣些什么,让他贴身收藏,就像她随在他身边一样。他会喜欢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沈灵溪吃过早饭便开始她的大工程。选定了丝线颜色,先在纸上绘了花样,绘了至少几十副,才终于选定了自己心仪的。
这一日慕之枫没有过来,沈灵溪有些失望,看看绣了一半的活计,又动起针来,他不来也好,再一日便能绣好了。
夜已经很深了,琼芝来劝了几次,她才肯上床睡觉,可躺下后却辗转反侧睡不着,总想着慕之枫是不是还在生气,所以才不肯过来。
索性披衣起来又燃起油灯,继续绣那方帕子。原来认真的为他做一件事,也是很幸福的。可是心无旁骛地一直微笑着。
沈灵溪坐在灯边,一针一线勾勒着她想象的幸福。想象着慕之枫收到帕子时的表情。会夸赞她?她喜欢看他眉眼间的温柔笑意。
深夜,慕之枫终于忙完了手边的事情,出现在沈灵溪房里。他原来只是心中牵挂想来看她一眼。
进了屋,便见快要燃尽的油灯边上,沈灵溪趴在桌上睡着了,慕之枫凝目,满面忧心。他有些愤怒,这丫头是存心要跟自己对抗吗?
他越是让她好好休息,赶紧将伤养好,她越要糟践自己的身子。先是醉酒,此时又熬夜在弄些什么?
慕之枫凛着双眸,轻轻抽出她手中攥着的帕子。白绢帕子是他的?一角细细密密的绣着一树枫叶。或橙或红,细密的针脚,点缀着金线,每一片枫叶都似在阳光下闪着光。还有几片似被秋风吹落,飘飞在空中,却不寂寥,肆意而自由地飘在天际。那一
树枫叶仿似在燃烧,灼痛了他的眼。
傻丫头在给自己绣帕子?慕之枫一时不知自己是何样心情,仿佛心中某个很柔软的地方被她触动了。那里只有她,只容得下她。再无其他。
趴在桌上的沈灵溪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慕之枫才收回了神思,将帕子仔细叠好,小心收入自己怀中。才俯身将睡熟的她抱到床上。
这一次他是再舍不得离开了,褪去鞋袜和衣躺下,搂着她安心地闭上眼睛。
早上沈灵溪睁开眼睛时,慕之枫的俊脸便正在眼前,他的瞳仁漆黑而明亮,那仿若璀灿的星空中,只有一张迷糊的脸,是她。
她在他的眼中,他的眼中只有她。
这似乎是清晨最幸福的事了,沈灵溪盯着他的瞳仁暗自陶醉,不自觉地伸出毛手,捧住他的脸颊,微凉却是她最喜欢的触感。“早!”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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