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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介白衣。
是个尚未参加科考的书生。
被内侍哄,他就只能忍着身上破了羊水一样的疼,一瘸一拐的走出皇宫。
好在,离了宫,平阳侯府的马车还在外面候着。
不敢坐下,钻进马车,苏阳便只羸弱不堪的半爬在马车里。
马车颠簸,他前后难受,冷汗浸湿全身。
好容易熬到家门口,苏阳咬着牙下车,一下车,整个人都懵了。
府里挂满白皤。
家丁全在穿孝。
这是什么情况!
谁死了!
祖母已经死了,都下葬了!
他母亲也死了,也下葬了!
难道是大伯?
大伯不是在南梁边境打仗吗?
难道战败,战死沙场了?
可王氏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吗?怎么这丧事办在这里?是父亲的意思吗?
心头狐疑着,苏阳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进府。
及至门口,门丁朝苏阳一脸哀默的道:“少爷节哀。”
苏阳看了他一眼,狐疑着进去。
穿过二门,入目就是灵堂。
一个小內侍正捧着明黄的圣旨,哇啦哇啦的读。
满府,没有一个主子。
芸娘勉强算作主子,带着一府的下人,身着重孝,跪在那里接旨。
圣旨言简意赅。
苏蕴逆天而行,阻止新帝登基,实为大不敬。
看在平阳侯府列祖列宗满门忠烈的份上,皇上只赐死苏蕴一人。
但其行为恶毒,不配葬入平阳侯府祖坟,特许府中丧事三日,事毕之后,自行发丧,乃皇恩浩荡。
苏阳直接懵了!
新帝登基,不就是大皇子登基?
他爹是大皇子的铁杆追随者啊,怎么就成了阻止新帝登基了。
还被赐死!
怎么会这样!
也就是说……现在灵堂棺材里躺着的,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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