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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贼这种事,毕竟很不光彩。这些动了心思的捕快家丁们心里想归想,却没有人敢直接说出口,大家只是偷偷用眼神交流串联。
幕僚感觉到了这种危险的氛围,不由心中一沉。
“不好……”
这样下去,搞不好这帮衙役捕快要把县太爷连同主薄和他,一并绑了开门投降。若是幕僚只有孤身一人也就罢了,可他背后还有外地的家人。若是投贼被查出,家族必然会遭到牵连。
该死!
这位谭先生反应也算快,当即大义凛然的道:“你们在想什么?投贼吗?一帮乱民,如何能够抵抗帝国大军的平叛?我敢说,不出一月,隆山府或者郡城派下来的大军,就会将这些丧心病狂的反贼绞杀。到那时,投贼的你们一个也被想跑掉,还会累及家人。与其背上骂名苟活一个月,不如在这里跟贼人拼死一战,还能全个忠义之名。帝国追溢下来,人人家里都能分上几十亩田地,至少衣食无忧。何去何从,诸位可要想清楚了。”
“这……”
幕僚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打在了这些衙役捕快们的心上。
的确,这些乱民虽然表现的不太一般,悄无声息的攻破沂城、打开了武备库,但终究只是一帮流民罢了。帝国大军百万,随便来一个旅团,就能将这帮流民碾成飞灰。在场的哪怕再无知的家丁,也坚信这点。
不投贼,无非一死;投贼,之后遇到帝国大军仍旧是死,还祸及家人……
有捕快苦笑一声,出言道:“谭先生所言甚是,若不需顾及家事,我也就在这里跟反贼们拼了,左右不过一刀。但是,我一家老小四口都还在这沂城之中。万一那些反贼恼怒之下,拿我族人家小泄气,这该如何是好?”
见众人看了过来,幕僚面不改色,答道:“现在外面这么乱,你家人说不定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沂城上下足有几万人,反贼又都是外人,一时间如何能找到他们?何况,就算你投贼了,将来帝国大军杀来,莫不以为就会放过你家小?”
“罢了。”
被他这么一说,那名捕快惨笑一声,绝了投贼的心念。
事到如今,这些捕快家丁们,纵然还有人心存侥幸,也知道今日只怕难以善了。随着几个下定死志的捕快无所顾忌,朝外面破口大骂,陈武跟典勇知道,里面的人只怕铁了心要死守到底了。
这样的决定,倒也不足为奇。
帝国这些年虽然江河日下,但依旧还是东大陆的第一大国家。就连勒拿王朝、瓦刺人这样的大敌,也不会否认这点。压根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庞大帝国会在短短十年间灭亡。正因此,这些沂城的吏员们为了顾及家人和名声,不惜一死。又或者,他们其实别无选择。
要等义军做大、让帝国的官员看到有成事的希望,他们才有可能选择投降。
至于现在么,既然里面的人一心求仁,陈武决定成全他们。
“攻进去!”
他一挥手,对随行的步军下达了进攻命令。
“将军有令,进攻!”
声音传开,义军们精神振奋起来。如此顺利的攻下沂城,连往日被视为大人物的百户都被绑在这里,让陈武的威望大增,也让这些义军心里的畏惧迅速消退。几乎是顷刻间,几十名义军士兵就冲了上去,开始撞门。
“砰!砰!”
一下又一下沉闷的撞门声响起。
里面的捕快衙役们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眼看着大门摇摇欲坠,还是忍不住惊慌起来。仅有的一位捕头,更是大声催促着手下,在大门后面列阵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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