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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听了,却反而笑起来,便劝唐夫人道:“快罢了,才赐婚,就忙着叫人过来?那丫头脸皮儿又薄,岂不是叫她为难呢?我都同她说好了,下月便是母亲的寿,到时候便叫她来就是了。”
唐夫人听了这话,才勉强答应。
此刻终于见了面儿,自然如天上的宝贝,又落到身边儿来了,唐夫人竟是百般疼爱呵护,连敏丽都不得空闲跟怀真亲近。
终究到了中午,吃了饭,唐夫人才又同诸家诰命及肃王妃等说话去了,敏丽好歹得了空子,便来见怀真,笑道:“好丫头……真真儿是想不到呢。”
怀真早知道她又要来取笑自己,便故作不知的,只问道:“世子妃又想不到什么?”
敏丽落了座,端详着她,忽地握着怀真的手,便唤道:“怀真妹妹。”
怀真诧异,便道:“怎么了?”
敏丽望着她,复又唤道:“妹妹……”
怀真心中纳罕,便惊奇问道:“如何只管叫我呢?有何事你快快说来就是了。”
敏丽这才抿嘴笑道:“我趁着这会子还能叫你‘妹妹’,便多叫两声儿,改日你嫁了我们家,我岂不是要改口叫你‘嫂子’了?”
怀真听了,顿时又红了脸,啐道:“呸,我便知道你是不安好心,一定要调笑我才罢休。”说着,便不由笑了。
敏丽亦是大笑了会儿,才点头叹道:“唉,我竟然想不到,你跟哥哥,会有这般缘分呢。”
怀真垂着头,只是红脸,也不想再提此事。
敏丽看了她一会子,又握着手,见那小手绵软白皙,柔若无骨,简直叫人爱不忍释,再往上,皓腕如雪,玉骨冰肌,美不胜收。
敏丽虽跟怀真认得,此即因心情不同,便又重打量了一阵儿,真真儿是越看越爱,越看越怜,便不由叹道:“先前哥哥因蹉跎那许多年,又不曾寻个良配,我一直都叫可惜呢,如今才觉着,他蹉跎耽搁那许多年,自有道理,如今总算修了个仙女儿似的妙人儿,岂不是一切都值得了?”
怀真的脸越发之红,便小声道:“姐姐还是只管说这些话取笑……竟是要赶我走不成?”
敏丽摩挲着她的手,道:“我是说的心里话,不是取笑,这个也听不出来?”
怀真道:“呸,嫁了人,便也学的贫嘴贫舌的,我不喜欢这些腔调。”
敏丽便倾身过来,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少不得你也要嫁给我哥哥,以后……且看看你会是什么腔调的……”
怀真听了,又察觉耳边湿湿润润,一时就想到上回小唐在她琴桌前的所为,顿时连耳根也红了起来,便推开敏丽,嗔道:“真真儿是兄妹两个,都一样的……”
敏丽听了这话,仿佛大有缘由,登时睁大双眸,看着怀真。
怀真一言说完,顿时便醒悟说差了!一时羞盖住脸,竟无法再面对敏丽,便仓促起身道:“我先失陪……”说着,竟转过身匆匆地离席。
敏丽在后看着,起初不解她为何忽然去了,然而细细寻思她方才那句话,想了半天,便“噗嗤”一声笑了。
却说怀真因说错了话,无颜面对敏丽,便借机告辞出来,谁知出了门,被风一吹,越发觉得脸上如火,浑身燥热,心也跳的厉害,又加上先前吃了两杯酒,一时竟有些不胜酒力。
此刻吉祥便跟在身边儿,怀真停了步子,便道:“我有些口渴,你去取一壶茶来。”
吉祥答应,转身自去,怀真便坐在廊下栏杆上,掏出帕子往脸上扇风,然而想到方才之事,大为羞恼,竟觉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就离开唐府。
不料正在此刻,却有一人自游廊那端而来,怀真正出神中,并未察觉,那人走到跟前儿,唤道:“怀真妹妹。”
怀真吃了一惊,这才发现,原来是唐绍来到。
怀真忙起身,行礼道:“绍哥哥,我一时没留心,失礼了。”
唐绍道:“不妨事。”说话间,就看着怀真,眼底神色难明。
怀真便问:“绍哥哥怎会在此?不曾在前头吃酒么?”
唐绍便一笑说:“方才我跟森哥哥去给太太请安,才出来,要回前面儿去,见妹妹在此,便过来打个招呼。”
怀真也莞尔一笑,道:“绍哥哥便是这般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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