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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肃的这话,别人听不懂,严礼强可是听懂了,因为严礼强也有一个铁匠父亲——那些经验老道的铁匠,只需要看烟囱烟气的颜色,就能知道下面炭火的温度和炉子的情况,有更进一步的,只要听着打铁的声音,就能判断出那铁器的情况,是脆了还是偏软……
在匠械营中,钱肃犹如在自己地盘上漫步的的老虎,所到之处,一片敬服,这样的情景,让严礼强看了也暗暗心中佩服。
那一个个的院子都在生产着不同的东西或者是进行着不同的工序,严礼强发现这匠械营中主要做的就是枪,大枪,也就是他这些年来他练的那种枪,还兼做其他刀剑和护具之类的东西。
看到那一杆杆用白蜡木杆被造出来的大枪,严礼强也不禁有些手痒,只是想到自己现在身体未愈,也只能过一下眼瘾。
最后,钱肃直接把他带到了匠械营最后面,就在那片林子边上的一个院子里。
那个院子里有一颗榆树,榆树下有一眼老井,院子里还有一个水池,在水池靠近房子的地方,还搭了一个木遮棚,木遮棚分成好几层,就像药店里装药的抽屉一样,在木遮棚的下面,全部是一捆捆正在阴干的白蜡木,房子下面有两间屋子,屋子的门开着,屋子里堆着的,也是一捆捆的鸭蛋粗的白蜡木,连那屋檐下面,都是一捆捆的白蜡木,在那几间房子的中间,有一把楼梯,直接通着上面的一间阁楼。
钱肃给严礼强递过两把钥匙,“这些日子你就住这个院子,你睡楼上,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严礼强接过那把钥匙,再看了周围一眼,“这么大的院子,就我一个人住?”
“嗯,就你一个人住,这里是堆枪杆的,这些白蜡木都是枪杆,都要自然阴干才能进入下一步的工序,还有三个多月,这批白蜡木才能用,这段时间都没有人会来这里打扰你,你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匠械营的那些兵士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那排营房之中,刚才你已经看见了,我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另外一个院子里,这里有什么动静,你喊一声所有人都能听到!”
严礼强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的,谢谢钱叔!”
“你住在这里,只要记住不要用火就行,这个院子里不许见火,每日我会让人给你送饭过来,一日三餐换洗衣服都不用操心,有人会去做,这里整座山都是匠械营的地盘,军事重地,黄龙县的人都知道,外人一般不敢进入,你无聊可以在匠械营里随便逛,想去哪里都行,只是要离开匠械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嗯,我记住了!”
“听你爹说你被铁砂掌打中,给我看看你的伤药!”
严礼强解开自己背着的包袱,把包袱里的两瓶伤药拿了出来,递给了钱肃。
钱肃接过来看了看,拧开瓶盖嗅了嗅,摇了摇头,又把伤药还给了严礼强,“这伤药应该是县里的医馆配的,中规中矩,说不上不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等晚上我给你送两瓶好的伤药过来,一定可以让你好得更快,你自己回屋子里休息一下,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让人来叫你,让你和这里的人认识一下……”
严礼强点了点头,钱肃交代完事情,随后也就离开了。
看着这个暂时属于自己的院子,严礼强很满意,他看了看手上的两把钥匙,就从楼梯上了楼,来到自己二楼阁楼上的房间。
房间很大,足足三十四平米,房间里他收拾得干净整洁,在一张木床上铺着全套的军被,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一张桌子,一个衣柜。
把自己包袱里背着的东西在房间里放下,人一安静下来,严礼强才注意到房间的地板的一些角落里还撒着一些淡黄色的粉末,而他的鼻中,也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来到房间的一个角落蹲下,从地上用两个指头撮起一点粉末放在手上嗅了嗅,发现那黄色粉末状的东西,应该是……硫磺……
这是用来驱虫的。
看着手上的硫磺,突然之间,严礼强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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