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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瑟瑟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小丫鬟又气又急,只觉自己倒霉透了,竟然摊上这么一个苦差事!
欣赏够了小丫鬟的敢怒不敢言的脸,辛瑟瑟又开始乌龟般慢慢地挪着步子,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却才刚刚走出院子。
按照她这么走下去,走到天黑都走不到正厅!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这一趟去正厅,她心中也明白凶多吉少,因此连红绡和青果两个人都没有让她们跟着过来,过去帮不上忙不说,反而还有可能成为她的软肋。
逃是逃不过的,但她能另辟蹊跷,譬如像现在这样,采用拖延战术。
人的怒火是有时间期限的,就好像食物有保质期一样,一个人不可能一直保持愤怒的状态。
如果她现在赶过去,辛太师正在怒火当头,那她肯定讨不好好处,可她这么慢吞吞地拖延,等她走过去,辛太师的怒火没准就消去了一半。
辛瑟瑟算盘打得倒是挺好,可叶氏不会让她如意。
第三批催人大队很快赶到,同时还带来了一辆轿子,辛瑟瑟话还来不及说,就被一个魁梧的婆子抱上了轿子,抬着就走。
至此,拖延战术宣布失败。
婆子健步如飞,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将辛瑟瑟抬到了正厅外面,然后将她架着进到正厅。
从头到尾,一切简单粗暴,完全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她犹如一条待宰割的鱼,“啪”的一声,被丢到了砧板上。
太师府的正厅十分敞亮,上头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书写着‘正和堂’三个大字,字浑厚有劲道。
底下两排八个座椅,清一色用紫檀木制作而成,显得大气而厚重,端的是气派非常!
此时,厅内已经坐满了人,仿佛三堂会省般,齐刷刷瞪着辛瑟瑟,坐在上首的是辛太师和徐氏,而叶氏则坐在辛太师下首的位置,并没有看到辛五娘的身影。
辛瑟瑟正在打量正厅,突然一个雄厚肃穆的声音掷地而起:“孽畜!还不给我跪下!”
怒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辛瑟瑟的父亲——辛太师,只见他板着一张威严的脸,目光慑人得厉害。
辛太师辛正今年不过四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留着短短的胡须,一身墨色锦袍,衬托得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
“女儿见过父亲,见过太太。”辛瑟瑟仿佛没有感受到辛太师的怒气,垂首潋眸,乖巧地行了一礼,却没有下跪。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我的话都敢不听!”辛太师的声音充满了怒火。
“女儿不敢。”辛瑟瑟声音柔柔,摆出大家闺秀端庄柔顺的模样。
“不敢?那我叫你下跪你怎么不下跪?”
“父亲骂女儿是孽畜,女儿自然不敢应,如果女儿应了,那父亲不成了孽畜的父亲?”
“你……!”辛太师被噎了一下,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你了好一阵,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叶氏柳眉一挑,看着辛瑟瑟皮笑肉不笑道:“好一副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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