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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到吗?”潘叔指着桌面底下,都是用黑布遮住桌子四面,好让桌底交易方便许多。
我和潘叔找了相近的一张坐下,三金三石也坐下,一会小二拿着一壶加四个茶碗过来,“你们是四位客人么?”
“对,”三金说,“算四个茶位。”
“那好嘞,”小二说,“一个茶位四千钱,四个就四四一十六千钱。”
潘叔掏出那沓银纸,果断交了费用。俟小二一走开,我才小声问:“还收茶位费?”
“当然。”潘叔说,“不收费他们吃什么?”
我摸摸白瓷壶,冷飕飕的不像是茶,“里头装的是什么?”
“还用说,”潘叔说,“冥河的河水呗。”
“冥河水凡人能喝不?”我赶紧问。
“要是能喝,我们早就喝了。”三金说。
“那不能喝摆着来做什么?”我有些不乐意,“不是摆明了坑钱吗?”
“黑市讲得就是坑。”潘叔说,“不坑你怎么挣?”
“说的也是。”我环顾四周,大家都将手伸到桌底下,不知内幕。
突然见到有一个戴着乌纱帽,着大红纱盘领锦鸡补服的,背影很熟似在哪里见过,旁边凳子坐着一个戴深黑幅巾,着白色深衣者。实在不是这两个人太引人注目,而是其他人的穿着打扮太另类。
我跟他们三人说,“你们看看,好像就那一桌的人穿的还算正常。”
潘叔望了一眼,也说:“看那人打扮,应该是六十太岁之一,不过不是当值的钟文粹,却不只是哪一位太岁。”
“那家伙是太岁的话,旁边坐着那个会是谁?”我问。
“这个可不得而知。”潘叔说。
“要不,”我说,“借玄光镜来看看。”
三金忙阻止,“玄光镜在人间使得,在鬼市可使不得。”
“为何?”
“此处是黑市交易之处,不能公然公开,否则有悖原则。”三石解释。
“那可怎么是好?”
“跟踪他们。”潘叔说。
不一会,那太岁起身就要走,旁边的人也跟着起来,朝门口走去,我们四个追了上去,出了门口,又是熙攘人群,人影早已不知去处,只好商定,我和潘叔往左,三金三石二位大师往右。
和潘叔挤过人群,隐隐看到红袍白衫的两人走出了小巷,去了大道,我们只好挤出去大道,才见到两人又进了一家酒楼。人群稍微稀疏些,便跑了过去,看的酒楼上写得“啼笑姻缘”四字。
“是家媒人馆。”潘叔说。
“既是太岁,还进媒人馆作甚?”我看着潘叔,互相摇头。
也只得硬着头皮进去,看的门里有个水池,池中栽睡莲和金鱼,云雾弥漫,池畔有一桌两官帽椅,皆髹红漆,池上有一条盘在半空的石龙,装饰的连龙鳞多少片都清清楚楚,五爪张扬,从天而降,可门面却没一个人。
我见后边有条回廊,遂让潘叔陪我走过去,拐进有条螺旋楼梯,走了上去,见得二楼空荡荡的一条回廊,远处有个房间,我和潘叔轻声走过,随暗淡的灯光渐行渐近。
凑到户牖上的小孔看进去,除了一红一白的背影,还有个头插珠钗,眼眉施粉,着大紫色通袖袍的女人,年近三十,却在给深衣男子推广什么,我听的不太清楚,就靠近些去听,没想身子太重竟把户牖撞开,一下子进了房里,好不尴尬。
一红一白起身转过脸来,补服的是杨仙,深衣的是。。。。盈盈?
“宝宝,”我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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