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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中的陈设一如既往地简洁,连地板也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唯一不同的只是向来坐姿端庄的况太妃此际却是坐于蒲团之上,上半身歪歪地伏在了面前的矮脚梨木小长几边,侧对着门口的方向,身形一动也不动。
冯霁雯骤感周身冷如隆冬,几乎是脚步踉跄着扑向了那道素蓝色的身影。
小仙与小茶满面震惊地互视一眼之后,亦脸色惨白地放轻了脚步靠近。
“太妃”
冯霁雯双腿发软地跪倒在蒲团旁,颤抖着声音轻轻扳过况太妃的肩膀。
入目仍是那张无可挑剔,净如白瓷般的面庞,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独有的高贵清冷之意,只是平日里那双美轮美奂却总含着冷意的眼睛此刻却安静地闭了起来,一张菱唇亦紧紧抿起,不见半分血色,苍白的令人心惊。
“”
冯霁雯张口还欲再唤她,却不知为何再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揪起攥在了手里,疼的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是不是来晚了
抬手探向太妃鼻间的这短短瞬间,冯霁雯只觉得自己两辈子都不曾如此害怕过。
她甚至在想,只要太妃还在,要她折寿十年她也愿意
二十年也可以
她自也知晓这种所谓交换毫无意义可言,却还在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重复祈祷着。
直到食指上方传来一丝游丝般虚弱的温热感。
还有呼吸
她又急忙抓起太妃的右手。
手心也还有温度
冯霁雯顿时扯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心神稍定之后却涌现出了更大的慌张急促她不知太妃是因何而陷入了昏迷,也不知太妃还能坚持多久,更不知该如何施救
目光在四下飞快地搜寻了一番过后,她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茶几上搁放着的一只托盘中立着的空酒杯之上
冯霁雯连忙抓起那只酒杯查看。
杯中空空如也,显是被人饮尽了。
再结合太妃如今的情况来看,答案几乎已是呼之欲出
“太妃娘娘这是饮了毒酒吗”小仙浑身紧绷地蹲下身来,声音低如蚊响却满含畏惧地猜测道。
冯霁雯抓着况太妃的手一直没能停下颤抖,脑海中噪杂一片,整个人都有一种置身噩梦之中的不真实感,然望着太妃似又白了几分的脸庞,她牟足了力气重重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清醒镇定起来。
“你们可知道有什么催吐的法子”她急声向两个丫鬟问道。
她不似玉嬷嬷那般精通医道,如今所能想到的只有最笨的方法。
中毒这种症状搁在现代首先必然是洗胃,而在不具备这种条件的当下,催吐无疑是最直接有用的了
“催吐”小仙因紧张而结巴起来:“奴婢见人拿筷子压舌头”
但那也得是在人还有意识的情形之下才可以啊
人死如灯灭,莫闯生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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