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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法眼又是一亮,那痕迹处邪气暗生,直到此时还未散尽,显然不是铁钩子扒出来的,是祟物以利爪抓出来的!
江灵在一旁看见我脸色骤变,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看出来什么了么?”
我轻声道:“鬼爪印痕。”
老爸也已经挤了进来,听见我的话,吃了一惊,道:“又是水魅?”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只有水魅抓出来的痕迹才叫鬼爪。你看他嘴角上的透明液体……”
江灵道:“我看见了,那不是他的口水吗?”
“不是。”我道:“那是给他留下鬼爪的东西滴落的口水,我能嗅到一股极其熟悉的腐味、臭味,也基本上能断定是什么东西害他。”
江灵连忙问道:“什么?”
我道:“变尸。十种变尸中的贪尸,而且是道行不高,刚刚炼成的贪尸。”
“贪尸!”江灵也诧异的失声重复道。
老爸皱眉道:“这里怎么会有贪尸?”
我道:“老爸,你看窗户台上的痕迹,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老爸瞥了几眼,也惊诧起来,道:“这不像是利器钝物所伤,反而有些像是人的手指、指甲划拉出来的。”
江灵骇然道:“一般的人谁会有那么大的指力,也没那么坚硬的指甲和那么粗糙的肉!”
我道:“所以我才说是变尸。而且气味像是贪尸。这个奎子是被贪尸所害。”
老爸道:“那这个奎子看上去好好的,衣服整齐,浑身也无伤痕,那贪尸对他也没做什么吧?”
我皮笑肉不笑道:“看奎子这样子,也不像有钱人,更不像有权人,也无功法也无道行,那贪尸贪他的什么?必定是精壮年的元阳之气,是赶着要跟他苟合。这奎子肯定是一路跑,从窗口翻了进去,那贪尸翻不进去,就扒窗户台,勾头往里面看,口水都流到了奎子的脸上,把他给吓晕死过去了。”
江灵道:“那贪尸连这个窗户台都翻不进去?”
我道:“所以我才说是个刚刚炼成的变尸,刚炼成的变尸,浑身僵气还不会脱离干净,腰身和两腿应该都不会大幅度打弯,只能跳,但是这窗户口上下的高度不足四尺,那贪尸跳不进去,又翻不进去,只能扒窗台眼巴巴的看,看到快天明了才走。这奎子翻进去以后就吓得浑身瘫软,爬不动了,被那贪尸直勾勾看了一夜,还不魂飞魄散?”
江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听你这么一说,跟亲身经历了似的,瘆人。”
糟鼻子老头挤得近,探着头终于听见我们的话,立即嚷道:“僵尸!僵尸!看我说的不错吧,就连这俩孩子也知道是僵尸!”
围观的众人先是沉寂,然后一片哗然。
我扭头道:“别乱嚷嚷!没说是僵尸,是贪尸!”
有人叫道:“你们是干啥的?你们咋知道是那啥子贪尸?”
我道:“我们两个男的是相士,陈家村的相士,这位姑娘是茅山的女真人。”
“哦,陈家村的……”众人恍然大悟。
奎子的父母也停止了嚎哭抽泣,都怔怔的看我,我道声:“得罪了。”又对奎子的父亲道:“请叔叔把您儿子的眼皮翻开,我看看他的眸子,是不是已经死了还不确定,他脸上没有死色,只有惊色。”
奎子爹一听,当即来了精神,翻身跪坐在地,就去翻儿子的眼皮,那眼皮被他使劲掰开,眼珠子往下翻着,白多黑少,几乎要凸出来,我以慧眼相了片刻,但见其神虚而急,有外露而游离之相,此乃《义山公录?相篇?相神章》所说的惨神、失神两相。
也即七魄将散、三魂要离的前夕,人虽还未死,但是却也离死不远了,俗语称之为“丧魂失魄”。
我却轻轻舒了一口气,道:“可以了,把眼还给他闭上吧。”
奎子娘连忙道:“先生,咋样?我儿子还有救没有?”
我道:“他还没死。”
“啊?”奎子爹娘一起失声而叫,又惊又喜,我又赶紧道:“只不过现在是凶多吉少,再晚一会儿说不定就死透了。”
奎子娘又张皇起来,道:“那咋办?咋办?”
我有些踌躇道:“丧魂失魄嘛,以回魂汤救治就行。你们谁知道回魂汤?”
我问了一声,先看老爸,老爸早摇了摇头,围观的众人也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矮胖妇人道:“是不是治怀孕女人大出血的药?”
“嗯,应该是这方子,只是这方子……”我迟疑了一会儿,为难的看了看江灵,道:“《义山公录》里提到这方子,说是极简单的一副药,几乎是世人皆知,所以根本就没记载……要是张老爷子或者东木前辈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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