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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善脸埋在枕头里,泪水缓缓流下来。
陈北尧没吭声,只是将脸紧贴着她的后颈。过了一会儿,慕善感觉到后颈上隐有温热的湿意,这令她又震惊又心疼,喃喃道:“不要紧的,以后我们都别放在心上。不要紧。”
第二天天还没亮,慕善猛的惊醒,一睁眼,身旁已经没人。她和衣起身,便看到陈北尧靠在房间的阳台上,点了根烟,目光看着远方。朦胧晨色中,他的脸一如既往英俊如画,慕善沉默片刻,走过去,从身后将他抱住。
“在想什么?”她闷闷的问。
陈北尧拿过她的手,将她转了个身,抱进怀里,目光却没收回来,只是淡淡道:“没什么,想通一些事。”
慕善在他怀里抬头,双眸晶亮盯着他,仿佛想从那清冷容颜中看出端倪。他似乎被她提心吊胆的样子逗乐了,温柔的笑容徐徐在他脸上绽开。他低头吻住她:“别乱想,我爱你。”
天一亮,慕善父母就起来了。慕善只说嘴馋,让母亲带着自己去市场买了很多当地土特产,母亲觉得女儿童心未泯,忍俊不止。慕善又偷偷从家里相册中,拿了很多父母的照片,揣进包里。下午离开家霖市的时候,父母俱是喜气洋洋,目送他们的车离开。慕善从车厢望着后方日渐苍老的父母容颜,差一点就对陈北尧脱口而出说,自己不走了。
她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没有犯罪。过几年,我还是可以偷偷回来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陈北尧一定可以搞定。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因为那天陈北尧是丢下工作赶去辰县,一回到霖市,他愈发的忙。接下来几天,他都忙到半夜才回来。一转眼又过了一星期,这天是周六,陈北尧竟然没有加班,陪慕善睡到八九点才起床。
慕善还有点奇怪:“你不是说要一直忙到走吗?今天怎么有空?”
这时,陈北尧正与她肌肤相贴,声音难得有些懒洋洋:“今天专门陪老婆。”慕善失笑,正要起身,却又被他拉到床上。
厮磨到中午,陈北尧才放她下床。她穿衣服,陈北尧就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尽管已经是夫妻,她却忍不住脸红。陈北尧却柔声道:“善善,今天想吃你做的饭。”
虽然慕善厨艺不错,但陈北尧早出晚归,吃的次数还很少。慕善闻言也是精神大振,从冰箱里翻出材料,一头扎进厨房。
没料到过了一会儿,陈老板也跟进了厨房。他以前说自己从不进厨房,今天却饶有兴致看慕善切菜煲汤。慕善让他帮忙,他却说:“君子远庖厨。”只是抄手在边上看着,慕善只要一回头,就看到他盯着她的脸,竟是一副欣赏的姿态。慕善抵不住那灼灼目光,终于将他赶了出去。
这天吃了饭,陈北尧牵着慕善的手,只在楼下散步。下午也没出去,就抱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许是难得的假期,他晚上也愈发卖力。慕善向来沉默,今天每每被他逼到极致时,却被他擒住腰,低声哄道:“叫我,乖,老婆,叫我。”
“……老公,老公……”慕善又羞又喜,他却心满意足。后半夜,竟是伏在她身上,两人相拥而眠。
约莫是这晚太耗费体力,慕善觉得自己睡了很久才醒。她还没睁眼,手往边上一摸,却是空荡荡的。
她睡眼惺忪的坐起来,刚看清周围环境,愣住了。
陌生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低头只见自己穿得根本不是昨晚的睡衣,而是一套整齐的便装。她连忙站起来,举目四顾。房间很大,装修摆设很是精致,床单白得像雪,一眼就能看出是酒店的房间。
可她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四处看了看,恍然惊觉——窗外,窗外是一片湛蓝无边的海岛。
她拉开阳台窗户走出去,炽烈的海风吹过来。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海洋、岛屿、帆船、高耸入云的华丽建筑。
这……是哪里?
从昨天开始,那隐隐的不安,在心中逐渐开始放大。一个她难以置信的可能,逐渐变得清晰。她转身就往房间门口冲去!
一声轻响,门却从外面先推开。来人身材高大,只穿着背心短裤,麦色的皮肤、精壮的胸膛、淡淡的笑容,像一头不怀好意的猎豹。
蕈!
慕善此刻一点也不怕他,反而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推在他胸口:“你混蛋!”
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轻将她一推,又推回房间。他也不生气,粲然笑道:“慕,搞清楚状况再骂人。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
慕善听得分明,瞪大眼看着他,等他解释。
蕈走到外间,慕善跟着他走出去。原来这是酒店套间,床上还胡乱扔着几件衣服,看来之前蕈就睡在外面。
蕈在沙发坐下,点了根雪茄,见慕善不再乱骂,这才笑道:“这是巴拿马。全世界大概只有陈老板,会想到让我这种杀手,来保护一个女人。”
慕善心头巨震。尽管之前跟蕈是敌对关系,可他此刻的话,却令慕善觉得是真的。
“……巴拿马?”她颤声问。
蕈点点头:“嗯,我竟然是你的保镖,好笑吧?陈北尧异想天开,将军居然同意!我只能当度假了。”
慕善不理他的讥讽抱怨,只觉得心重重沉下去:“陈北尧呢?他人呢?”她多盼望蕈说陈北尧只是出门了,他也来了巴拿马?
蕈看着她,淡淡道:“陈太太,陈老板打算为国捐躯了,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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