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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坦白。
“呀。师叔,你前世不是已经干掉了自己的弟子,怎么还有活口?”红衣少女脱口而出。
众人齐齐望向我。
我猛然间想彻了自己和云梦之人莫名熟悉的缘故
——他是我的徒弟!
除我之外,《诸天雷法总纲》唯一的真传人。
和那人谋面时,我的感觉他既像是我的弟弟,又像是我的子侄——尽管我此生从来没有做过父叔兄长的经验,但我对他却有一种猛虎怜悯幼崽的亲爱。
现在一切顺理成章。
但隐隐然间,我对那人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嫉妒。这我也不明所以。
“小妖婆不要问我。问我前世去呀!老子投胎把记忆都散光了,鬼才知道怎么还留了活口!”
很久很久,我没有和琳公主争执。但现在我的心绪实在不宁,绷着脸向她怒吼。少女瞳孔里的我青筋暴起,两颊肉摇晃,大概和我父亲年少时杀人越货的强盗相没有差异。
“虎毒也不食子。我为什么要杀自己嫡亲的弟子!他就是有天大的过恶,我也应该宽恕他呀……你告诉我缘故啊!你爹爹不是昆仑掌门吗?什么秘密都知道!问我干什么!”
我转过首,拭去要滴下来的泪。
龙少“扑哧”一笑,挑拨着说:
“琳公主,要不要我代你火拼上一场。现在你可打不过你的师叔了。”
“他们昆仑的事情,我们外人不方便议论。”
南宫把龙少拉开。
“南宫兄,你这是不懂事了。古话说交情最厚也不超过刎颈之交、相爱相杀;原师弟和那云梦之人蜜到对砍。我们正要靠他疏通人情——你的磐石心和我柳某的性命都要靠原师弟巴结那贵人。可我这位师弟偏偏不会讨人喜欢,让我来教上他几句漂亮词令——”
接着,南宫把胡说八道的柳子越也架开。
出人意料,琳公主并没有执金乌剑和我火拼。她安安静静地把我牵入金粟之仓另一条通往不知何处的幽隧。
“烦请诸位回避。师叔,借一步说话。”
她的神情如此哀愁,就像全天下的愁雨压在一杆细枝头。
我们曲曲折折地在黑暗中行走了三里,忽然响起了红衣少女神念:
“这件事情让我很难做人。渡人院主虽然教过我如何应对这个突发情况,但我完全没有想到真的要我来开口。好吧:师叔掌握《诸天雷法总纲》的真髓,对我们昆仑和修真界都是一件好事情;那个人掌握则不是。你和他的相斗原委只有你们当事人清楚,但从结果看你上次杀他做的很对——这次请师叔再杀他一次,由我监督你执行。”
她惨然一笑,
“渡人院主教我说的就是这么点东西了——终了还托我叮嘱你:你和他命格刑克,只能活一。我和你相处许久,不想你死,那只有他死。相信我,你的弟子始终是坏人,必须死。”
“天道缥缈,返虚者也未必能知。命格刑克是渡人院主教你来唬骗我的话。”
我说。
“那是真的。我娘渡妄心天劫,有一小半就是为了不刑克我——”少女忽然止住不语。
过了半晌,她的手指钩起我的手指,
“总之,我们一道杀出云梦呀。你是我唯一的昆仑知交,愿和你共证长生,不和其他猪猡共证长生。”
长生不知道什么年月的事情了。我不好意思拂了颜若琳面子,意思下和她拉钩立誓,把少女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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