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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座天下,皆是如此。
倒悬海的枯竭,导致这片世界的空间……不再那么稳定。
李白桃卸下腰间狭刀,搁在桌面之上,她盯着洛长生,眼中满是提防,以免在这关键时刻被打晕带走。
“我不要走!”
“你是我夫君,我不能抛下你不管!”她抱住一条桌腿,撒泼打滚,道:“在光阴长河,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我要与你一同留在这里,大不了再死一次!”
“说什么晦气话呢?”
洛长生哭笑不得,神色却是一下子无言下来。
在很久之前,他的确有打晕李白桃的想法。
但仔细想想……若“那一日”当真到来,即便把李白桃带走,又能如何?
天上地下,不都一样。
“你当然不会走,而且也不准走。”
光阴长河漂流万年。
或许某尊寂灭的石像,只是肉身枯朽,最后一缕精神,游曳于神海活水之中,独自忍耐万年孤独。
在这一刻,谪仙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缓缓坐下来,端起木桌上的一盏酒,说出了人生当中第一句颇为轻佻的情话。
“你要好好陪着为夫。”
为……为夫?
这是洛长生平时能说出来的话吗?
李白桃瞬间面红过耳,她连忙抬头去看,长长吐出一口气。
宁奕已不见踪影。
那来家伙,总是无影去无踪的……不过这样也好。
“怎么,害怕别人听到?”
谪仙再是一笑,问道:“有胆喊我夫君,没胆行夫妻之事?”
腰身被揽,素裙女子嘤咛一声,枕在谪仙肩头。
大墟之上,旭日初升。
这一刻,四周不再是昼夜破碎的刺目奇景,不再是长河震荡的颠沛流离。
无尽暖光照拂而下,云海镀上一层淡淡金色。
洛长生白衣也镀上一层浅淡金色。
他望着那轮大日,震颤的虚空先从穹顶开始,极致纯粹的烈阳之上,生出了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漆黑裂缝。
一缕一缕,此刻几乎可以忽略。
“白桃。”
谪仙声音慵懒,笑道:“陪我一同,看这云海最后的日出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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