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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酒量多少,也不想去冒这个风险,如果在“微醺”的状态下,他露出了破绽,让人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这一条道路。
“啧……”苏水镜眯起双眼,她试探性问道:“姓井的,你准备在白草圃待一辈子?”
井月心底一震。
他皱起眉头,缓缓思索起来。
少年拧眉苦思的面容,落在了苏水镜的眼里,这位大小姐很顺理应当的认为,这位打理药圃的少年,待在这里只不过是没得选。
于是她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
“我可以让你正式成为巨灵宗的弟子。”
苏水镜认真道:“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你很聪明,天赋应该也不会太差,只要你愿意修行,很快就可以由外门踏入内门。”
她顿了顿,看着这间破旧的茅草屋,幽幽道:“到时候,你就可以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
井月抬起头来,他顺着苏水镜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石壁,这件草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破烂的古籍,一面有些生锈的铜镜,一张随时可能倾塌的木床,还有数量庞大的,整整齐齐堆放在地的书卷。
井月沉默片刻,生硬的回绝,“我觉得这里很不错……更何况,我只会打理药圃,而且我对外面的世界不感兴趣。”
他根本就不想与这宗门内的人扯上联系。
外门弟子?内门弟子?
就算是把巨灵宗的圣子让给他……他也不感兴趣。
只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口,如果眼前的苏水镜起疑了,那么原本很简单的事情,便会变得复杂起来,自己辛辛苦苦的蛰浅,就功亏一篑,离开巨灵宗的计划被迫要提前,而且恐怕会横生事端。
他只能拿这个理由去拒绝。
“拜托……这里是南疆啊。”苏水镜有些无语,她一手扶额,看着眼前缄默的白衣少年,没好气怒骂道:“你不会以为,看几本书,就能考个探花郎,然后被大隋的朝堂接走吧?”
井月默默不说话。
他还真的有这个念头……如果能去到中州的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苏水镜对着井月说了好些时候,这位极尽宠溺于一身的大小姐,很少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上心,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想改变这位穷苦少年的人生。
井月的心底,其实感受到了一些温暖。
他看得出来,苏水镜是为了自己好。
最后事情的演变,不得不通向一个“摇摆”的结局。
“水镜姑娘……此事,容我再考虑一二。”
苏水镜咬了咬牙,看着这个榆木脑袋。
她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竟然会变得如此复杂,而且艰难……以她的身份,随便去到哪件药圃,找哪位童子,让其加入外门当弟子,谁不是感激流涕,谁不是跪下来哐哐磕头?
这天大的狗屎运,落在井月头上,这厮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巨灵宗的门规极其森严,她的父亲又是一个看重条条框框,诸多规矩的人。
苏水镜一只手放在衣襟内,取出了一本泛黄古籍,她沉沉道:“我知道你记性好,这本古籍,你拿去看了,速速记下来,不要对外宣扬。”
井月瞳孔微微收缩。
这本《聚灵术》,是巨灵宗内上乘的修行术法,原本苏水镜准备,今日清晨来叩门,说出此事,井月同意之后,就传授术法,算是领其上路,现在这榆木脑袋一拖延……不过也没什么,先教了,不告诉他人,难道这姓井的还真准备当一辈子药圃小厮?
井月的眼底有些动容。
南疆术法往外流传,是大罪,巨灵宗门规森严,偷偷传授术法给自己……这件事情若是被发现了,恐怕在派系之争中,会连累苏水镜的父亲。
他沉吟一二,准备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样不妥……要不。”
“要不什么要不?”苏水镜瞪眼,一拍桌子,“给老娘学!”
井月脸皮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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