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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爹,十两银子。
谢鼎认为这种好事存粹是天上掉馅饼。
如果换做别人让他叫,谢鼎肯定不信,还会认为是戏弄于他。
但极王亲口的承诺可假不了。
于是扮作鬼子的谢鼎跪在台上朝着驸马陈篙一个劲的哭嚎,喊爹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一边喊,谢鼎一边在心里算着。
七十两……八十两……九十两了!
王爷还没喊停,再来一次嗓子凑够一个数,一百两!
前两声的时候,台下看戏的众人还以为是戏子演得好,喊得真是凄凉,可是越喊越不对劲。
这鬼子不冲别人,偏偏朝着驸马一个劲的喊爹。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驸马方向,连大皇子都觉得纳闷。
人群里的宰相王驳岸微眯双眼,沉吟不语。
极王府大门前,陈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戏子的古怪,勾起了陈篙埋在心里的一段记忆。
那是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早被他亲手埋葬在沙漠深处,绝对无人得知。
可如今的戏台之上,竟演着一出令他陈篙忌惮又忌讳的戏码。
驸马府的家丁们察觉到不对劲,纷纷朝着戏台上喝骂。
“唱得什么破戏!你一个演鬼的管谁叫爹呢!”
“别他娘的来高攀我们驸马府!别说你个鬼儿子,就算你是个真儿子也没戏!”
“什么真儿子,我们驸马爷没儿子。”
“啊对,说错了说错了,咱们驸马爷没儿子!以前没儿子以后也没儿子!”
陈篙听不下去了,冷哼道:“都闭嘴。”
一众家丁立刻不敢言语。
陈篙目光冷冷的转向云极,道:“王府门前搭戏台,这出大戏,该不会是你云老板特意准备的吧。”
陈篙觉得对面的少年人有古怪,好像人家今天正针对他驸马而来。
“没错啊。”云极点头道:“这出大戏特意为驸马爷准备的,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倒是好看,不知云老板的戏码是自己凭空编造,还是亲身经历呢。”陈篙敌意十足道。
“不仅亲身经历,而且真人真事改编而来,你听我说,沙漠里啊,有个玲珑客栈,老板娘呢叫做左玲珑,她开着客栈却干着杀人的买卖,从外表看是个美人,实际上竟是个旱魃妖怪……”
四周很静,戏台上已经停了下来。
云极的声音很大,讲得惟妙惟肖,引人入胜,看戏的众人竟听入了迷。
尤其大皇子云天,时而叹息时而怒目,时而眼圈发红时而咬牙切齿,竟被旱魃女的遭遇所触动,更对那狠心的驸马愤恨不已。
别人听的是故事,可是宰相听在耳中的,却是一场离奇的冤案。
听着听着,王驳岸的眉峰渐渐锁了起来,目光狐疑的望向驸马。
古怪的管家,新搭的戏台,凄惨的故事,在王驳岸看来,这一连串不寻常的线索之间必定有所关联。
莫非,那少年人是驸马的仇家?
还是说此人另有不同寻常的身份?
连普通百姓都知道极王府是整个皇城中最荒凉的地方,而且关联着多年前的灭族惨案,能与极王府有关的人定然不会简单,这一点王驳岸十分清楚。
宰相在猜测云极身份的同时,驸马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
尘封的往事,本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当做了故事广而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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