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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皱着眉，对周润卿学不会依靠自己这件事很不高兴。

但他很快还是把自己哄好了。

周润卿这么多年来能够依靠的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第一时间没有想到依赖别人也是正常的。

沈钰把鞋换好，凑过去在周润卿嘴唇上亲了下，帮他戴上口罩，“走吧。”

“你也要去？”周润卿愣了下。

“嗯。”沈钰说：“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周润卿便让他跟着去了，还有人开车，省了一笔车费，好事一件。

尽管不是专程去看望病人的，周润卿还是让沈钰把车开到花店门口，下车去买了一捧向日葵。

医院里，张青颖和徐婧都在。

周润卿和沈钰第二次一起来这个病房，这次所有人的情绪状态都很稳定。

一看见周润卿，张青颖就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终于来了。”

“还有我。”沈钰说。

“……”张青颖只好改口，“你们来了。”

她给两人搬了凳子，让他们在床边坐下来。

“你猜得不错。”徐婧看了眼周润卿，“我的这个病确实是黄黎造成的。”

周润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五年前，黄黎比现在更不加收敛。”徐婧放在被子表面的手骤然攥紧，脸上也出现怨恨的表情，“那时候他刚签约当经纪人，带的全都是女艺人。”

“我们那时候都是新人，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和热情，又都是同一个经纪人手底下的，晚上也统一住在宿舍里，相处的时间很多，所以大家关系都还不错，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会拿出来一起商量。”徐婧喘了口气，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有一天，我们当中有一个女孩很晚才回来，那天晚上，她洗了很多次澡，夜里，我们还听到她在在被子里哭，大家问她怎么了，她也什么都不说。”

“过了没多久，她就跟我们说她要退圈了，明明那时候她才刚接到了人生中第一部电影，大好的前程放在眼前，但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还是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徐婧看向周润卿，“我们那时候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直到我们同一批的艺人纷纷解约，退圈，但也有少数突然变得忙碌，拍戏，拍广告，通告接到手软。”

“我很多次碰见他在办公室单独跟女艺人聊天。”徐婧的声音在轻微颤抖，“那时我还在羡慕大家都接到了工作，终于，轮到了我。”

“黄黎也把我单独叫到了办公室。”徐婧咬着牙，屈辱和痛苦几乎要将她淹没，“和你们想的一样，他要我陪他睡觉。”

“你当时拒绝了。”周润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