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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眼尾到眼角,从左边到右边。
谢云防舔舐走了猫猫眼尾的泪水。
猫猫觉得痒痒的,但并没有不舒服。
只是猫猫刚刚平稳的心,再一次加速了。
皇帝眼里只有自己——这个念头,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但随机便被他压了下去,怎么可能呢?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他一个男子,皇帝眼里又怎么可能只喜欢他呢?
他不应该生出这些想法的。
安倚歌对皇帝是有所求的,他想要护母亲平安,想要权势富贵,想要活得像个人,他想要皇帝的宠,却不想求皇帝的爱。
无论妃嫔还是男宠,在深宫之中,想要得到皇帝的爱,那就是自己不给自己留活路。
安倚歌心道。
他今夜的心情有些大起大落,他引陛下来,是想要获得陛下的宠幸,但陛下却教他写字——
写字多么风雅,但最终还是要上床的。
殊途同归而已,但他至少不排斥陛下幸他。
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他能够讨好皇帝,然后活下去,就足够了。
安倚歌这么想着,仔细回忆着第一个夜晚的记忆,他的手腕被缚住了,不方便移动,便微微抬头,轻轻地蹭着皇帝。
他像一只猫咪一样,蓝色的眼睛试探着看向皇帝。
谢云防眼睛一亮,一把便将猫猫抱了起来,然后圈在怀里,手腕便也到了胸前。
谢云防犹豫了片刻,为安倚歌解开了手腕的系的蝴蝶结,但还是严肃道:“不许逃,否则我可是会严厉地惩罚你的哦。”
“惩罚?”安倚歌打了个哆嗦,竟是在不知觉间把心中想的话说出来了,说出来的时候,才觉得后悔。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皇帝,皇帝明显比刚来的时候“疯”,不知道还能不能容忍他了——应该会吧,至少刚刚亲过他。
他眉梢微挑,笑得活像是一个恐吓小孩的大人:“是啊,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暴君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你又不傻,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你如果不是有所求,会入宫吗?”
“让我猜猜,你所求的是什么,怎么样?”
安倚歌呼吸不由得紧了一紧。
为什么皇帝会这么说?入宫之人皆有所求,但这些意图都会被隐藏起来,能让皇帝察觉的,迟早会被皇帝厌弃的。
只是为什么皇帝说自己的时候,却像是在说旁人一般?安倚歌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但是谢云防的威压,让他无法多想下去。
安倚歌虽是在皇帝的怀里,却是感觉到了无比的惊恐。
谢云防笑了,他高高在上,眼神幽深不可窥探。
安倚歌深吸了口气,不敢再看,不敢相信谢云防眼底会有深情。
他让自己不要太过紧张,他拿不准皇帝的意思,但至少皇帝没对他流露杀意。
“那陛下会怎么惩罚倚歌呢?”他抬眼,蓝色的眼眸怯生生的,像是真的害怕了,声音也忍不住谦卑着。
谢朝上一位皇帝死前挺疯癫的,这位皇帝也早就传出来了暴君的名声,不知道整出了多少折磨人的刑法。
安倚歌已经做好皇帝会说出什么水刑、蛇窟之类的刑罚了。
“比如,把你关在合欢殿里,一见面就不让你穿衣服,我还不让你见人,谁都不许见,我要让你日日夜夜都只能看见我,只能等着我。”谢云防如是道。
安倚歌:就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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